“試試就知道了,你今晚給你媽打電話吧。”這是大事,早著手,有啥岔頭還能及時補救。
“行,剛子,數你精”,大民大聲問,“那您這兒還有b計劃麼?”。
“有,回來自己找工作。”謝祖冷冷地說,“今天的事算辦完了吧?咱回學校吧,趕不上晚飯你們又要宰我了。”謝祖站起來去吧臺付賬。
“嘿,他更精!”大民說。
都說六月裡的天說變就變,但今天這3月裡的天兒也夠任性的,突然之間沒打招呼地就變了臉。濃密的雲大喇喇地扯著手遮住了原本明朗的天空,黑壓壓的越聚越多,嚴密地蓋住了整個城市的上空,糾結地在那兒盤旋積聚著,還沒表現出任何情緒,看樣子是很難決定在這個時節應該下雨還是雪。冬似乎有點反悔了,粗魯地返回身要重新佔據這片領域,還帶了風這個粗魯的幫手,而春的性子那麼柔順,溫婉地退讓開了。
跟溫暖的咖啡店相比,眼下的候車站點陰冷得像地獄。但身體和心靈都十分強壯的年輕人,總是很容易地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交替行走。
園園和李萱冷得直哆嗦,臉對臉站在一起互相擋風取暖。周立剛走了過來,站在女孩們旁邊擋住了風向,又叫其他男孩:“過來,把她倆圍中間,看把她倆凍的,咱們學學企鵝吧。”
幾個大男孩走了過來,把女孩們圍在中間。也許他們真的擋住了風寒,也許是因為幾個年輕人被自己的隊形逗樂了,嘻嘻哈哈講著笑話,貧嘴逗趣,笑著忘了冷,也或許是真的被感動了,總之女孩們的心裡暖暖的。李萱有點理解園園為什麼迷周立剛了,拋開他的家庭背景,單只是這個人,也確實值得交往。李萱看出來了,這四個男孩在一起,那個最不起眼的周立剛是這個小群體的靈魂人物。
濃密的烏雲用蠻力將太陽趕走了,又跟黑夜聯手擺出來一副蠻橫的面孔向大地挑戰,意圖從大地的手中搶奪對人間的霸權地位,冷風興奮地在中間穿梭著,呼叫著,湊著熱鬧為這兩種勢力助威,大地上的一切生靈是這雙方勢力爭鬥的犧牲品。
下了公交車,男生們便跟女生們分開了。園園拉著李萱走去校門口的面館說:“這麼冷,我請你去吃熱湯面吧,我懶得回去打飯了。”
也許是晚餐的時間還沒到,也許是天太冷,面館裡客人很少,兩個女孩找一個最暖和的位置坐下。老闆走過來給姑娘們倒了兩杯熱水,園園點了兩碗麵,一份小菜。
園園雙手捧著水杯,抿著嘴,想著心事,李萱看了看她,沒有打擾。
“萱萱,你說周立剛喜歡我送的打火機麼?”園園突然問。
“應該是喜歡的吧,那麼貴!”李萱平靜地說。
“你看出來他喜歡了麼?”園園非常感興趣地問。
“那我到沒注意,你不是說他很想要那個牌子的打火機麼?”李萱不大在意地說。
“他一直都在擺弄那個打火機。”園園說。
“那就是喜歡唄!”李萱笑了,說:“你是想問周立剛是不是喜歡你吧?”
園園的臉顯出慌亂和尷尬的神情來,毫無自信地搪塞說:“沒有,不是!”
“你和周立剛現在怎麼樣了?”李萱問。
“沒怎麼樣,還那樣。”園園嘆了口氣說。
“這麼多天了你們一直在一起還沒成男女朋友麼?”李萱問。
“他沒提啊!”園園委屈地說。
“他沒提你可以提啊!?”李萱輕聲說。
“我哪好意思主動提這事!”園園煩躁地說。
“你這不是不好意思,你這是沒自信他是不是喜歡你吧?”李萱的話有些尖銳,刺痛了園園非常小心地掩藏著的隱秘的自尊心。
“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園園突然問。
李萱一時語塞,這問題她可不知道怎麼回答園園。可這個時候沉默肯定是不仗義的,李萱問:“他跟你說他不喜歡你了麼?”
“那到沒有。”園園說。
“那麼是你感覺到他不喜歡你了嗎?”李萱問。
“不好說,沒特別好也沒特別不好,感覺就是跟普通朋友一樣,所以我才著急。”園園煩躁地說。
“那周立剛這麼做可不對。”李萱說:“沒意思怎麼能跟人單獨去約會呢!?還幫你做論文,又請你去參加生日會啊,還收下了那麼貴的禮物……”
老闆端面條走了過來,李萱停下了沒有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