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聞言面色凝重?,他從書包裡取出那個裝著針管的袋子,說:“我朋友那邊告訴我,這針管裡的東西......他們水平有限,只能分析個大概,再具體的也弄不明白。我知道你是個有門路的,要不再去別的地方試試吧。”
“可這不就是一支抑制劑嗎?”這話?說出口?,裴寧自己心裡也一顫。
這真的只是單純的抑制劑嗎?如果它?那麼簡單,自己又為什?麼會心生?疑慮將它?帶走,又為什?麼要找人送去化驗。
學長搖搖頭:“沒那麼簡單,最起碼從當前的結果看,這絕對?不是給?ogea用的抑制劑。非要說的話?,這是一種?富含oeg息素的濃縮針劑,而且裡頭的資訊素沒有明確導向,似乎會根據使?用者的情況自己發生?變化。”
“但我也不確定目前的結論是否百分百正確,這只是一個大概的猜測。”
“這麼複雜......”裴寧嘆為觀止。
很顯然,這支針劑裡頭的東西,已經超過了學長和他朋友能應付的範疇。
四下無人,學長看了眼周圍,眉心緊鎖:“你別嫌我多管閑事,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它?沒有生?産批號,說不定是哪裡私底下製造的禁藥,真被查到的話?,那可是犯法的!你身邊有人在用的話?還是趕緊勸勸。你放心,這事我不告訴別人。”
裴寧感?激,又一次道謝。
收起袋子,他沒有多說也沒有多問,只是帶著這團照不透的迷霧,坐上了回?家的班機。
下了飛機,在機場接機的人遠比裴寧想的更多。
宋月黎,裴松墨,外公,外婆,還有戚栩。
“這麼一大家子全出動真是好壯觀。”裴寧接過宋月黎的花,在飛機上睡懵的腦子還沒徹底清醒。
“都?多久沒見著我兩個寶貝了,當然得?弄得?盛大點,”宋月黎理直氣壯,伸手一撈,把裴松墨手裡的花給?了裴亦舟,“哥哥弟弟都?有,今晚回?家給?你們做大餐!”
裴亦舟接過,不知是不是巧合,他這束花的中央插了兩枝新鮮的鈴蘭。花骨朵潔白,小巧又漂亮,湊近時才能聞到那股很淡的香氣。
裴寧瞅了眼,戚栩立馬湊過來:“你說我們倆都?多久沒見了,從小到大十多年,這次算前所未有吧?”
“也就幾個月,你別膩膩歪歪的,”見著熟悉的朋友,裴寧鬆弛得?很,“其他人怎麼樣,大家都?好嗎?”
“好啊,怎麼不好,讀書的讀書,做生?意的做生?意,戀愛的戀愛,各有各的事,精彩得?很,”戚栩插著口?袋,“總之我們這幫人三天兩頭聚,楓京那些?飯館都?吃膩了。要我說下次我就去你那逛逛,指不定還能有趣點。”
“隨你,不過我忙得?很,不一定有功夫招待你這大少爺。”裴寧聳肩。
“忙什?麼呢,難道是學習啊,”戚栩靈光一現,“要我說你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戚栩這人也跳脫,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誒,我就說呢,給?你發訊息回?得?那麼慢,平時也不想著找我這好哥們玩,鐵定是有新歡了!”
裴亦舟的視線移來,裴寧趕忙搖頭:“沒有的事你別瞎猜!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正經啊,我就讀個書,順便給?我哥幫忙,沒別的。”
“嘁。”戚栩在心裡吐槽,你哥你哥,又是你哥。
見不著面的時候就成天唸叨,現在見著了,聽說住也住在一塊兒?,嘴上還是不消停。“哥”這字兒?就跟黏上了似的,甩也甩不掉。
到底是誰膩歪?這總得?心裡有點數吧。
裴寧同戚栩聊得?熱火朝天,另外的人走在後頭,話?也密。
外公宋淨檀出身書香門第,外婆也是如此。他們二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門生?廣布,其中也包括裴寧的鋼琴老師,林夏。
雖說身處楓京,與?寧江相隔地遙,但長輩的訊息都?靈通,自然知道裴亦舟成功拿下線上醫療專案,也知道遠峰制藥的突然加入。
外公說著就蹙起眉:“關家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跑到寧江去,聽說還給?他爸氣了個人仰馬翻。”
“這事關老不同意?”裴松墨側目。
“當然吶,老關是個保守的,偏生?小輩激進又冒失。他倒是想管,只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行,想不放權都?難!”外公也是感?慨,“其他都?不是大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亦舟。”
“外公放心,我心裡有數。”裴亦舟在長輩面前言語無多。
他這人從小就這樣,除開對?著裴寧,其餘時候都?悶悶的。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哪怕是長輩,都?能從他身上體察到一種?靜默的沉穩。
安全感?,這是最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