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裴寧眉心緊擰，祁漠似乎是抱歉般開口：“是不是攥痛你了？別?生氣，我就是想和你說句話，別?跑好不好？”
“我不想和你說話，松開！”裴寧煩得?很，可祁漠手上的?力道沒有半點放鬆，反而越收越緊，像毒蛇一般將他緊緊纏絞。
見狀，裴寧徹底冷了臉，半點不客氣，另一隻自由的?手直接揮拳揍了上去。
“砰——”
這拳祁漠沒躲，左臉猛地被打偏，很快浮出紅印。
“別?生氣，”他“嗬嗬”笑起來，總算松開手，“這樣消氣了嗎？不行的?話可以再來幾下，我不介意。”
聞言裴寧汗毛倒豎。真是讓他遇上神經病了！！
“有病就去治。”裴寧小臂的?衣袖都被捏皺。他沒有暴力傾向，此?時此?刻和這人多待一秒都難受，轉身就走?。
這次祁漠沒攔他，只是在裴寧踏出第一步時，帶著某種哀怨和傷心開口：“裴寧，一句話都不肯和我多說，你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裴寧頓住。
不記得?他。這話什?麼意思，他們從前?難道認識嗎？
“看你那樣子，應該是不記得?了。”祁漠走?上前?。
感受到他身上森冷的?氣息，裴寧下意識後退：“不管記不記得?，我現在都和你不熟，離我遠點。”
這話說的?，多果?決。
祁漠停下腳步，自嘲一笑：“小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裴寧不答，他就直勾勾看著對?方，淺色的?瞳孔眨眼時，給?人一種錯亂的?混血感。
像是想到某些難忘的?片段，祁漠面上滿是追憶：“以前?，你也?拉過我的?手，也?喊過我哥哥。就像你現在對?裴亦舟那樣。”
不可能。這是裴寧的?第一反應。
而他還來不及生出第二反應，就聽見裴亦舟的?聲音響起。
“祁總很有閑情雅緻？”皮鞋落地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可忽視的?分量。
“哥哥！”裴寧忽覺心頭一鬆，直接跑到裴亦舟身邊。
祁漠眸光微變，視線都來不及追逐，就被裴亦舟悉數阻擋。他咧唇，恭維也?像挑釁：“好久不見啊裴總，別?來無恙。墨月如今也?是今非昔比。”
“不勞費心。”裴亦舟淡然回視。
沉寂的?空氣莫名震顫，似乎是無聲的?交鋒正暗暗發生。
瞧見裴寧微皺的?衣袖，祁漠臉上的?紅印，還有聞到空氣中若隱若現的?煙草氣息，裴亦舟能想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來晚了一點。
“哥哥，”敏銳察覺到氣氛不大對?勁，裴寧扯了下裴亦舟的?袖子，“我們回去吧。”
腺體在阻隔貼下跳動，資訊素幾乎要頂著血管而出，裴亦舟垂眸，不動聲色：“好，我們走?。”
不過十幾秒，走?廊再度變得?空蕩。
祁漠抬手，摸過剛才被裴寧打過的?地方，沒有多生氣，反而像上癮了一樣，又摩挲幾下。
這會兒沒什?麼人，他擦開砂輪點了根煙，倚著欄杆深吸一口，又徐徐吐出，眉眼都被白煙模糊。
窗沒關嚴實，風吹過時轉角處人影輕動。一個高大的?apha緩步而出，好整以暇地看著祁漠那略顯狼狽的?模樣。
“你喜歡的?脾氣挺糟糕，”apha嗤笑，“啊，也?不全是，對?著他‘哥哥’倒是挺好。”
祁漠笑了，沒說話，眸光泛冷。
“被打也?笑得?出？”apha身上從裡到外都透著股高人一等的?氣息，他說這話時像調侃，滿眼都是對?祁漠的?瞧不上。
“笑得?出啊，”祁漠漫不經心掐滅手中的?煙，揚唇面容邪性，“能逗逗他，怎麼笑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