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裡，每次他?和戚栩那幫人玩嗨了，回家總是要把全身上?下捯飭一遍才會?進裴亦舟房間。不讓apha的資訊素隨便接近哥哥，一直以來?都是他?的習慣。
“不用。”
“啊？”
“我說不用。”裴亦舟輕嘆，把裴寧拉回原位，“你和他?們不一樣，我不喜歡他?們資訊素，但你沒關系。多少都沒關系。”
忽然又一次被?區別對待，裴寧是懵的。可這?樣的事發生在他?們之間，也只能說是屢見不鮮。
“真?的不難受嗎？”裴寧最?後猶豫。
證明一件事最?好的做法就是行動。
裴亦舟傾身，將鼻尖湊到他?後脖頸那嗅了嗅：“不難受。很香。”
幾乎是後知後覺的，裴寧慢半拍才從裴亦舟的話語中意識到，現在的他?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有獨特氣味，會?蘊含情緒的資訊素。
陌生的情緒湧入，似乎在見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裴寧原先耷拉的腦袋瞬間支稜。
“那我是什麼味道的？現在資訊素味道好淡，我都聞不明白。”裴寧只能捕捉到其中的一點香氣，但那就像抓不住的絲線，盤桓片刻，很快又在他?掌心散去。
裴亦舟靠得很近，睫毛幾乎掃在那截脖子上?。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又深吸幾下，冰涼高?挺的鼻尖輕觸柔軟幼嫩的腺體。
“哥哥你聞好——”
“鈴蘭花。”
裴寧一怔。
“像雨後被?打?濕的鈴蘭花，有水汽味，但是幹淨。像剛開的。”
安寧潔白，小巧精緻，不論含苞亦或是盛放都美麗。
這?話一出，耳朵尖像是被?放進烤箱，在裴寧不知情時快速升溫。
後頸是嗅聞落下的吐息，裴寧下意識後撤半分：“竟、竟然也是花嗎，那我們很像了。”
木蘭，鈴蘭。
二者花期相?鄰接踵，凋零連結盛放，相?似無?多，卻同樣清淡。
“嗯，”裴亦舟沒有對裴寧的後退做出什麼反應，只是摸了摸他?的腺體，“我們很像了。”
“哥哥覺得好聞嗎？”裴寧搓搓耳朵仰頭問，“真?的不會?難受嗎，你不能騙我。”
apha與oega本是相?互吸引的存在，但apha與apha之間卻有著天然的資訊素排斥。
裴亦舟本不應該喜歡上?任何?apha的資訊素，但此時脫口而出的話卻恰恰相?反：“不會?騙你。這?是我聞過?最?好聞的資訊素。”
最?好聞，那很特殊了。
得到如此回答的裴寧往床上?一倒，把臉埋進被?子，又悄悄笑?起來?。
他?不在意自己的資訊素到底是什麼味道，但是如果哥哥能喜歡，那就再好不過?了。
無?驚無?險的插曲掠過?，主臥的燈總算被?熄滅。
側身躺下的裴亦舟呼吸聲逐漸平穩，幾乎快要聽不到。
房間內全然安靜，漆黑的顏色與外面的天接壤，適合一場好夢，但——
——裴寧卻出了狀況，怎麼也睡不著。
不知道為什麼，他?後頸的腺體越是往外釋放資訊素，身上?就越是火熱。
這?種熱度也不是發燒，無?關生病，而是......裴寧翻身隔著被?子夾住腿，在黑暗裡臉紅的羞憤欲死。
這?種時候這?樣，這?不對吧？
更何?況他?現在不是一個人，哥哥就和他?睡在一張床上?，這?算什麼事！
分化比別人晚就算了，難道連青春期都要推遲？他?十六七歲那會?兒也沒現在這?樣火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