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鼓鼓的，想想就很可愛。
裴亦舟聽?笑了，塗信也自然而?然地誤會了他的微笑，心裡?一鬆，面上容光更盛。
塗家的裝修風格偏向中式，餐廳正後方還放著架屏風，刺繡精緻，不大透光。而?客廳正對著的玻璃櫃則是用作展示，裡?面擺著個?元青花象耳瓶，裴亦舟落座前看了眼，很快收回目光。
“那個?，亦舟啊，聽?說你這次來這是來出差？”塗信問。
裴亦舟也沒問他訊息哪得來的，只說：“是，來找徐臻教授合作。”塗信都沒問，他直接把目的拋了出來。
“那一切還順利吧？”
“還算順利，但徐教授不好說話，或許......也不好說。”裴亦舟言辭閃爍。
聞言，王總又?開?口：“教授嘛，文人身上都一股子?清高勁，沒幾個?看得上我們?做生意的，總覺得和我們?合作就是沾了銅臭味，難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話其實不中聽?，但在場所謂的老總們全都笑了起來。
“別這麼?說，亦舟心誠，說不定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們?可別在這說喪氣話。”塗信反而?埋怨，王總連連舉杯請罪。
裴亦舟面上笑著，內裡?卻冷眼旁觀。
一屋子?爛肉。
“對對，我們?不說這個?，我從前聽說小裴你是在楓京長?大的？”李總問，“這事真的假的。”
“待過幾年，成年就回來了。”裴亦舟言簡意賅。
“唉，你別看我現在坐在這，以前我也在寧江做生意，那會兒還和你父親打過交道，”李總回憶起來，“他是個?有能?力的，只可惜天妒英才，竟然生了那樣的病。”
有關裴家的話頭?開?了，塗信也道：“是啊，當時誰不知道你父親的名頭?，都快蓋過你爺爺了，別說平輩的比不上他，我們?這些家夥更是差遠了。”
“是嗎，”裴亦舟沒多說，“我年紀小，記不大清。”
“也就是明渡走得早，沒給你留下什麼?，不然......”塗信惋惜慨嘆，似乎是真的傷心。
留下什麼?。
裴亦舟對他想問的事心知肚明。
從裴城甫到裴從川，他們?投在自己身上的，那含著貪婪的目光從未停止。從寧江到楓京，再從楓京回來。
不間斷的試探，無休止的旁敲側擊，要不是他身邊總留著人，說不定家裡?都要被翻個?底朝天。
裴亦舟原以為今天這宴會多出什麼?新意，但原來試探來試探去，還是繞不開?這件事——裴明渡留給他的，所謂有關裴家根本的機密訊息到底是什麼?。
無聊透頂。
正巧，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聲。裴亦舟拿起，發現是裴寧的訊息。
【古德貓寧：又?兩天過去了，哥哥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想你想你想你想你特別加重語氣）】
【古德貓寧：你已經走了快一禮拜了，再不回來的話我將?霸佔你的房間你的床還有你的書房】
【古德貓寧：qaq！】
心像是被人拿錘子?“咚”地敲了一下，裴亦舟嘴角微揚。
那就早點把事情辦完，再早些回去。
他沒有關閉手機，而?是劃開?另一個?介面，像是突然收到什麼?推送，認真看起來，表情也愈發嚴肅。
時間長?了，一直沒得到迴音的塗信沒忍住看過來：“亦舟，你在看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