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觸感微濕，漂浮向?上?的熱流帶著洗發水的香氣。
裴亦舟略有出神，想到自己剛才和李淮的對話。
他?向?裴亦舟索要理由，裴亦舟也不怵，索性給他?看自己的決心，二者?很公平。
“我知道你還有話沒說，也知道你或許不能說，但......冒著腺體崩潰的風險去提取資訊素提取液，他?知道嗎？”這是李淮的問題。
資訊素的氣味難以造假，李淮不是沒觀察到裴寧胸前的項鏈，還有那隱隱綽綽，將他?未分化腺體包裹起來的資訊素。那種莫名的佔有慾，來源者?除了?裴亦舟這人，李淮不做他?想。
“他?不用知道，我也不會後悔。”裴亦舟神色淡然回道。
哪怕這提取液在現?在看來並不必要，他?也不會在這件事?上?權衡利弊。然要給裴寧，那就給最多的，最好的。
“為什麼？”李淮仍不解，神色複雜。
裴亦舟笑著說：“因為他?是我的弟弟，所以，我不需要理由。”
“但你們不是親兄弟，據我所知，你和他?相處也不過七年?。”
“是不是對我來說不重要。七年?很長，長到足夠改變很多事?，”裴亦舟起身，“再者?，李叔你不都?看出答案了?嗎。”
李淮也站起來，神色篤定：“你喜歡他?。”
裴亦舟坦坦蕩蕩：“是。我喜歡他?。”
平日不能被表露於外的情感得到宣洩，裴亦舟不去思考後果，只?是慢慢咀嚼品味著將這句話說出口時，那一瞬間幾乎直沖頭頂的爽快。
平靜之下的波濤默然起伏，裴亦舟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平靜到底能維持多久。
“哥哥？”裴寧反手戳了?戳裴亦舟，“頭發已?經幹啦。”
吹風機停下，裴亦舟飄飄蕩蕩的思緒也隨之落下，他?又伸手插進?裴寧發間感受片刻，確然完全幹燥，這才收起東西拿過紅花油。
“轉過來，我幫你上?。”裴亦舟在裴寧身邊坐下，這兒的床墊軟，人一坐下就是個小凹坑，裴寧順勢滑過來，脫掉了?上?半身的浴袍。
藥油剛碰到面板是涼颼颼的，但隨著裴亦舟指腹的揉按和摩擦，那點涼意迅速化開，轉變成躲在面板下的燥熱。
“痛不痛？”裴亦舟問他?，餘光掃過他?腰腹上?分明的肌肉。
“還行，其實蠻爽的，”裴寧實話實說，“我幹什麼都?不動手，快被你哄成胚胎了?......”
裴亦舟輕聲?哼笑：“爽就好。”
“......？”，裴寧心裡飄起一個問號，他?總感覺這對話的尺度不大對勁。
“對了?，你看看，我最近腹肌是不是更明顯了?。”裴寧說著挺了?挺腰，裴亦舟指尖的動作倏然一頓。
一秒......或許是半秒，還沾著紅花油的指尖順著裴寧腹肌的線條劃了?下：“好看，更好看了?。”
就這一句話，裴寧之前那些鍛煉全部值回票價。他?得意地挑了?挑眉，雙臂一振又將浴袍裹上?。
裴亦舟旋好瓶蓋，餘溫尚存的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留下的觸覺又麻又熱。
拋開白天的小插曲，其他?事?項一切如?常。
晚上?睡覺，李淮原本給安排了?兩個房間，但裴寧美其名曰“多聞點資訊素，讓腺體快點分化”，直接光明正大登堂入室，霸佔了?裴亦舟半張床。
裴亦舟對此當?然不會有異議，只?是又把室內的溫度調高了?些。
裴寧自己睡倒還好，但每每和他?一塊兒，睡相都?不太好，總要翻身蹬被，時不時還要鑽到他?這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