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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夢中碑 “是。我喜歡他。”……
“李叔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字面意思，叫你過來試試。”李淮當?過兵，咧唇就有股痞勁。
裴亦舟站在原地沒動, 同往常一般微笑：“抱歉李叔, 我不會這個。”瞧著人畜無害。
“真?不會，”聞言李淮自己拿起□□, 擦了?擦槍口, “還是假不會？”
裴亦舟沒說話, 兩人之間霎時一片寂靜。
李淮盯著槍看了?兩眼，手指扣上?扳機, 忽地開口：“你知道麼, 真?會打槍的人，碰到槍都?是有條件反射的。手腕手肘肩膀, 該是什麼姿勢，在什麼位置, 子彈射出的時候抖不抖，都?有跡可循, 做不了?假, 也很難藏。”
“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別急著否認。我說的那些東西, 只?有這裡頭的行家才知道, 而且也不容易看出來，”李淮說著，松懶的手腕驀地繃住, 他?調轉槍口，陡然對準了?裴亦舟身後，掛在一二層樓道牆壁上?的靶子, “只?是你李叔我眼睛尖，看得清清楚楚。”
這話說得有些太明白。抬槍的舉動也太冒犯。
李淮自己就是專業出身的，他?能不知道在這種場合，槍口不能對著人？
要是換成旁人，裴亦舟此時或許會直接上?前奪槍，順便將那人按到地上?。
只?是，此時此刻他?面前的人是李淮，而李淮之所以如?此的出發點——是裴寧。心裡頭擺著的是明鏡，一點波瀾濺開，裴亦舟都?知曉原委，他?分得清好歹。
但說不意外也不可能，他?沒想到，第一個能如?此直白拆穿他?偽裝的，竟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退役設狙擊手。
“李叔，你想說什麼直說無妨。”像是達到某種閾值，裴亦舟毫無徵兆地卸下臉上?的笑，平直的唇角遠看起來竟有些冷漠。
他?側過身，不避不讓地對上?那黑洞洞的槍口，順便收緊臂彎，免得裴寧的外套滑落下去。
李淮胳膊紋絲未動，只?問：“騙裴寧做什麼？”
下午那7.9環的成績完全是幌子，其中當?事?人到底放了?多少水，連李淮都?看不真?切。
因為傷病不得不退役，被稱為天才狙擊手的他?也曾消沉。但做警衛那段時間，裴松墨給了?他?尊重和選擇的權利，裴寧則叫他?撿回了?繼續往下走的氣力。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許夠不上?，但他?是真?心實意把裴寧當?成自己最得意的學生，所以他?要問清楚。必須要問清楚。
面對詰問，裴亦舟默然垂眸。
眼下該說什麼才能讓對方信服？或許只?需要幾句胡謅，說自己曾練過射擊，或許都?不用直說，再接著往下抵賴就好。
面對這兩個更優解，裴亦舟卻選了?排除。
遮掩躲藏已?成習慣，幾乎刻入骨髓。但面對眼前的場景，裴亦舟忽然覺得很輕松，低頭笑了?。那笑裡全是坦然，沒別的意思。
“李叔，我知道槍上?的保險栓還在，我不是小孩，嚇唬不住。”
“他?洗完澡不愛吹頭，容易著涼。我們坐下說，說完我再上?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