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舟瞥了他一眼:“你的人。”電話那頭是他安排留在裴寧身邊的人。
熱茶下肚,滾燙的溫度幾乎降先前微冷的水汽灼燒幹淨,裴亦舟面不改色,事無巨細地把裴寧最近的行程都問了個遍。
手機擺在茶幾上,他開的外放,裴江也聽得見。
“見懷孕的oega,給人安排醫院,空教室揍apha還一點傷沒有全身而退。看不出嘛,你這弟弟挺狂野的。”裴江嘖嘖稱奇。
裴亦舟垂眼,長而密的眼睫低落。
他問:“那個apha叫什麼名字。”
“徐成如。”
裴亦舟想了想,原來是偷拍他那個apha。
那天他離開之後陳散查了監控,走廊上的監控前不久由他先生出資全部換了一遍,不再是以前那些老掉牙的古董,而是360°高畫質4k的旋轉攝像頭,這下誰在外面被陳散看得一清二楚。
陳散問他要不要處理,裴亦舟當時按下不表,準備回頭再說,沒想到裴寧一轉眼就把人收拾了。
無冤無仇,裴寧針對這個apha幹什麼?裴亦舟腦子比誰都靈光,其中關竅一想就通。
自己這是在被保護呢。該說他們不愧是兄弟嗎,連私底下做的事都心照不宣的相近。
“咦,你怎麼笑成這樣。”裴江看著裴亦舟嘴角的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在笑嗎?”裴亦舟抬起頭,眼底欲色湧動,“啊,原來我在笑啊。”
裴江像是看出了什麼,幾根神經都像觸電了一樣抽了抽。嘶......這可不大對勁啊。
他深覺自己觸及到了大侄子的小秘密,忙不疊地揮手:“你沒事就趕緊回去吧,我這廟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裴亦舟對他在想什麼心知肚明,走得倒也利落。
包廂的門重重關上,裴江舒出一口氣,呢喃道:“真是禽獸吶,自己弟弟也下得去手。”
到晚上,這場雨反倒停了。
裴寧守在客廳等裴亦舟回來,一聽到門鈴聲就蹦躂了出去。
“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可要急死了。”裴寧臉都皺成一團了。
裴亦舟把回來路上買的小蛋糕遞了過去:“下次別等到這麼晚了,白天上課那麼累,晚上回來了就早點休息吧。”
“你不回來我不放心嘛,還是得看到人我才能睡得著。”
裴亦舟調侃他:“那是誰之前在沙發上睡得昏天黑地的?”
裴寧投降:“那天真的太累了,我扛不住了,一進門就覺得眼前一黑,咔嚓一下就睡著了。”
裴亦舟的神情變得柔和:“其實你完全可以選擇更輕松的專業。”
“算了吧,那些太無趣了,我還是喜歡有挑戰性一點的事情。”裴寧撇嘴。
裴松墨對他沒有太大的期許,反正裴寧不論做什麼都有家裡給他託底。不論他以後怎麼選擇,路都不會差。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裴寧才有底氣什麼都敢去做,什麼都想嘗試。
裴亦舟何嘗不知道他的性子,也沒多說,只是笑了笑。
他低頭的時候,一股很淡的資訊素氣味飄了上來。這味道來自一個陌生的apha,是誰已然不用多言。
在裴寧看不到的地方,裴亦舟神色微沉。
每天不是oega就是apha,裴寧身上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氣味。那些氣味讓裴亦舟心煩,也讓他本就不穩定的資訊素愈發湧動。
“誒,我怎麼感覺哥哥你的資訊素味今天格外濃,是錯覺嗎?”裴寧蹙眉。
他聞不到別人的氣味,因此所有敏感的指向物件就只剩裴亦舟一個。
裴亦舟神色不變:“阻隔貼太久沒換了而已,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