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場館是專門給裴亦舟度過易感期使用的,因此這個apha此時對資訊素的釋放完全不加以壓制,幾乎是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男人微微皺了皺眉,像是有點受不了那麼高濃度的頂息素。
這就好比將人放進了液壓機,正常人有幾個受得了這樣的資訊素壓制的?
“裴家那頭沒大事,我都看著呢,倒是你,抑制劑不起作用了?怎麼這次易感期資訊素這麼沖,我出門前可噴了三層阻隔劑呢,現在心裡頭都發虛。”
裴亦舟垂眸,休息過後又重新將拳套戴上:“我取了點資訊素提取液。”
“你......”男人失語,精緻的面容上滿是錯愕,“你瘋了嗎?你在注射那種藥,以前那樣強度的易感期你是還嫌不夠嗎?怎麼敢做這樣的事?”
裴亦舟不以為意,並且不打算改正:“已經做了,還有下次。”
男人徹底無語了,他知道裴亦舟什麼脾氣,一但認定了一件事,那就絕對沒有回頭的餘地。
明明年紀不大,但是那說一不二的模樣倒是嚇人得很。
“算了,隨你。那你再練會兒吧,等會兒打抑制劑疼暈了我可不管你,”男人說著又想到什麼,“我說......你那樣不會是為了你楓京那個弟弟吧?”
“不該問的少問。”裴亦舟冷冷道,“看完就走,需要我提醒你嗎,我現在還在壓制資訊素。”
男人聞言脊背一震,直接站起了身,“行行行我走,你自己注意點,有事叫醫生。你要的人我都安排好了,聯系方式你都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
他說完,拿起外套就跨出了門,活像後頭有什麼猛獸在追。
裴亦舟看著那人近乎落荒而逃的模樣嗤笑了一聲,沒多言語。
地下拳場回歸安靜,他垂首,飽滿的汗珠順著肌肉的線條往下流,帶著濃重的資訊素氣味。
它直直下墜,在地上濺開了一道水痕。
上一次注射的抑制劑正在血液中緩慢的被代謝幹淨,覆在資訊素之外的那一層薄膜逐漸消失。掛在牆上的時鐘嘀嗒轉動,裴亦舟的資訊素濃度忽然又上了一個臺階,並不知不覺地變了味道。
那資訊素不再清淡、香甜,反而微微泛著苦。
如果知道自己是這個味道,小寧還會喜歡嗎?
會喜歡的吧。
好像不論自己是什麼樣,他都會用那充滿親近、保護欲的眼神看自己。
那樣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裴亦舟這麼想著,右臂肌肉輕動,猛力揮出一拳。
早已不堪重負的沙袋瞬間被打裂開了一道口子,砂礫鋸末頃刻間沙沙淌出,一時之間滿地狼藉。
暑假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開學的時間。
宋月黎一想到兒子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上學,多少還是心焦,晚上覺都睡不安穩,翻來覆去嘆氣。
裴松墨剛從外面回來,坐在床邊低聲安撫她:“裴家本家就在寧江呢,我也和那邊的人打過招呼了,小寧有什麼事情他們都會幫忙的。”
宋月黎哼了聲,轉過身:“你還說裴家呢,他們一家子人太多太亂,就是個是非之地,當初就想讓亦舟別回去算了,誰知道他們這倆小孩現在一個兩個都往寧江跑。”
“你說的我都清楚,”裴松墨嘆了口氣,但面上仍是從容,“他們倆背後不還有我們嗎,你放寬心,孩子總是要長大的。”
房門之外,裴寧徹底結束了鋼琴課程,順道還從林夏那學了點吉他,收拾行李的時候把大大小小他會的樂器全部裝了起來。
裴寧這行李一收拾就是好幾天,而在他快要出發的時候戚栩也來了一趟。
這麼長時間過去,戚栩已經對他要去寧江上學這件事接受良好。
“其實我還是不懂,留在楓京不挺好嗎,你看看裴叔,前段時間文書下來了,現在簡直是高升!外頭多少人想進你家門還進不來呢,都擠破頭了。”戚栩坐在窗邊的地毯上絮絮叨叨。
裴寧頭也沒抬:“老留在一個地方多沒意思,再說了,我哥一個人待在寧江多孤單啊,我過去正好和他做個伴。”
“我哥我哥~”戚栩故意做作地重複,“你每天就知道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