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生命裡彷彿沒有長久的離傷之痛,更談不上什麼離傷之恨了。
“昊然,送你一束小黃花,往後你也一樣,記得路邊的野花不要隨意採摘。”
“好,我收了這束小黃花,以後不再隨意採花了。”
“聞道郎君閉東閣,且容女子上南樓,相逢不用忙歸去,明日黃花蝶也愁。”
“聞道郎君閉東閣?什麼意思?”
“對了,昊然,我前些天在畫溪春天商業城的“一千零一夜”買了一套冰絲睡衣,我想穿給你看,好不好?”
“真的?”
“嗯。”
我雙手抱向枝頭,夜空下,誰嫣紅,誰寥落,誰人獨在月下坐。
當我褪下青衣,散落青絲,剎那芳華,希望他從今往後別在問我,天下到底誰是英雄?
夜已深。
窗外的風呼呼拍打著玻璃窗的聲音,將我從睡夢中驚醒,一身冷汗從床頭邊坐了起來,轉頭望向我身旁的昊然,他已酣然入睡,眼晴眯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他的臉龐依然是那樣的乾淨無暇,的確是一個完全未經歷風霜風雨的酷白青年啊。
“夢寒,你怎麼了?是做惡夢了?”昊然揉了揉雙眼。
“我把你吵醒了。”
“沒有,我自己醒了。”
“咦,昊然,你腳上的那串白玉石腳鏈呢?以前你不是說那是你媽從一個道士那裡祈來的,戴著它可以保平安的嗎?咋不見你戴在腳上了?”
“早就不戴了,你不是說信者有不信者無嗎?”
“你把它放哪兒去了?沒有扔吧。”
“沒有,好像放在鄰楓鎮師孃那裡了。”
“你回去以後,還是把它戴在腳上吧,好不好?”
“你咋了?半夜三更的,幹嘛想起我的腳鏈來了。”
“我剛才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裡面空落落的。”
“哦,你夢見啥了?”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騎摩托車帶我去鄰楓鎮結願禮堂參加面具舞會嗎?”
“記得,那晚我是聞到你的髮香,在人群中在找到了你的。”
他翻過身,將我的頭髮摟了一把,放到鼻子前嗅著。
“夢寒,你用的是什麼洗髮水啊,這香味好特別啊,一聞到它,我就知道是你。”
“哎呀,我不是說我的髮香,我要說的是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家時,經過的那一條長滿楓樹的水泥小路,路兩旁是滿山紅葉,你車開得好快啊,當時,我感覺自己像是行走在空中血河裡,那感覺好可怕的。”
“你剛剛做夢是不是又夢見那條小路了?”
“是啊,我夢見你又載我以過那條楓林路,那滿山紅葉,變成了滿路的鮮血,我倆都倒在了血泊中,那場境好慘烈的。”
“可能那滿路紅葉給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才做夢的,那不代表什麼啊,我經常開車往那條路,人少空氣又好。”
“嗯,我也覺得,不過,你回鄰楓鎮後,還是把那串腳鏈戴起來,好不好?”
“好,我聽你的。”
“這樣我就安心了,剛剛的夢境太可怕了。”
“夢寒,你還沒告訴我,你是用的什麼洗髮水啊,這香味聞起來好舒服,感覺精氣神瞬間猛增,你告訴我在哪兒買的,我往後也要用這一款的。”
“露水千花釀,浴水沉香,生得滿身香,我以前在萬生老師那裡學過香療師的,不是很精深,平日裡有空閒時,就調一些香料,自己用起來了還是不錯的。”
“香療師?你還做過香療師?”
“只是學過,但是我沒有愈療過誰,只是學會了調香,把自己睡眠愈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