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漸的變得明亮透澈起來了,又飄起了點點雪花,萬物生香療館方圓十里外都清寂了許多,人們比起護理身體,更留戀家裡的面的那團火了。
我悄悄的踏進了萬生的香療館,店裡的背景音樂,正好是我第一次來這兒的那首《木蘭道》,低沉的吟著,好親切,好飄逸。“踏著暮色歸來,你總習慣在杯中堪滿快樂。”
“夢寒,你來了。”萬生一副懶洋洋的姿態,從工作室裡走來。
“嗯。”我一邊若無其事的回應著,一邊爬到了飄窗上,緊緊的抱著毛毯上的毛絨小熊。把目光轉向了窗外,乾枯的樹枝映在玻璃窗前,雪紛飛似梨花般,不斷的親吻著那被風乾了的樹枝。
“夢寒,你想喝點什麼?我幫你拿來。”萬生問。
“有酒嗎?給我一杯酒,可以嗎?”我說。
“有,我去給你倒一杯桂花酒吧,天冷,我把它溫熱一下。”說著轉身離去了
十幾分鍾後,一壺熱呼呼的桂花載酒,捧在了我的手上。
“平步山崗渡風霜,漫山桂花酒中賞,乾杯。”萬生舉起酒杯。
“乾杯。”
這人間極致的靜雅,真好。我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夢寒,這個冬天好像不見你冬眠了,你喜歡下雪天?也難怪,你的名字就是夢寒,寒,雪,是雙胞胎姐妹。”
“你們就知道欺負我的名字。”
說著,我張望了店面的四周。
“那些理療師去哪兒了,放假回家了嗎?”
“嗯,我讓他們提前回家過年了,工作重要,生活更重要,咋了?”
“沒什麼?隨變問問。去年野姍送給我一些你們這兒的代金券,平時見你們這兒挺忙的,我沒來使用它,現在過期了。”
“你現在睡眠,還行吧?睡得好嗎?”
“好多了,沒怎麼失眠了,這兩年的時間,沒有白費。”我說。
“對了,萬生老師,我今天來是還你一樣東西的,這串沉香手串物歸原主吧。”
說著,把那串被我捂得溫熱的還散發著淡淡的芳香的串子遞給了萬生。
“嗯,我們的夢寒,長大了,是可以獨自飛翔了。”他意味深長的說。
“我記得當時你還讓我背一首詩。”我沉思了一下,熟練的將它背了出來:“沉檀香植在天涯,賤等荊衡水面槎,未必為槽餉雞犬,不發煨燼向豪家。”
“你是怎麼理解的?”他問。
“我現在對它的理解:覺得女人也如沉檀香木,他們都有自己本能的價值和獨特的價值,沉檀香木本能的價值可以做小船,做豬槽,獨特的價值可以做香料,來愈療人們的身心,還可以做高檔傢俱等等,從而變得可昂貴了。就如女人本能的價值是結婚生子,但每個女人也都有自己的獨特價值的。”
“呵呵。”萬生微笑著,並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真正有意義的人生就把自己本能價值與獨特價值都能發揮出來的。如果不能做到兼顧,那我會選擇後者,去發揮自己獨特價值,這一條路會比較孤單,所以大部分女人會選擇前者,發揮自己的本能價值吧。”
“嗯,夢寒的兩隻翅膀果然長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