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分鐘後,萬物生培訓室裡終於歸於了平靜,我把目光從室內望向了玻璃外的風景中。
風,吹散了雲層,太陽露出了半邊笑臉,樹枝在風中發出唰唰的聲響。
我迫不及待的等待著下課,這室內的氛圍讓我神經時時處在應戰狀態,彷彿接下來就要上戰場,我要去面對千軍萬馬,讓我墜墜不安。我不喜歡這種狀態,一隻懶洋洋的綿羊怎麼可能一下子變成鬥公雞。
“你起來。”女講師突然走到我的桌旁,敲敲我的桌子。
“做什麼?”我不解的望著她。
“你回答一下黑板上那個問題?看你這節課聽得怎麼樣?”
我緩緩的從包包裡掏出眼鏡,戴起來望向黑板,仔細的讀了一遍填目。
義正言辭的回答:“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答不出來,這一堂課鬧轟轟的,我的耳朵都用紙團堵起來了。
“再說了,我不喜歡她這趾高氣揚的樣子對著我,就算我知道,我也會回答不知道的,氣死你。”我心裡想著。
“哼,姑娘我早就不吃這一套了,別以為我會像其它小姑娘似的,看到你像看到神一樣模以跪拜。我被母親大人壓制了二十年,好不容易從魔掌中逃出來了,重見了天日,今兒個來到這兒,管你是妖是魔,姑娘我已經不怕了。”我默默的想著。等待她的狂風暴雨。
我知道這樣去看待她也許是不公平的,但我也拿自己沒辦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女講師的臉從陰沉,不屑,輕視,擠出來一點笑容,好像在告訴我:“我大人不跟你這小朋友計較。”
“下課。”她轉過身,發號施令。
這些人一擁而起,我被擠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的最後面,發現了萬姐這邊大多數女人是高管,大多數男人是下屬,員工。這些男人,神情冷漠,目光呆滯,個個像是為了某種不得已的目標負於奔命,這裡的女人倒是個個鬥志昂揚的。
當然,沒有一個人注意過我這位無名小卒,他們面無表情的把我擠在了牆角邊,根本就沒把我當成女人。
我明白了,在萬姐這個“戰場”裡,是沒有性別意識的。女人要把自己當成男人,就會贏,男人要把自己當成女人,沉默一點,聽話一點,可能會更好混。
我帶著一點落寞的心境,走到了人群中最後,最後一個離開培訓室。
我在想,我是應該逃離此地,還是選擇去經歷。
此後,還是敲響了萬姐的辦公室大門。
她微微抬起頭,目光斜視著我向她走近。這些如此聰明的女人,都知道了我的來者不善。
她繼續敲打著自己的鍵盤,許久沒有作聲,彷彿在用言行教育我:“出來混,首先要學會尊重別人,別人才能尊重你,就你這模樣,要我好聲好氣對你,門都沒有,一邊晾著去。”
“萬姐。”我緩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