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林含煙,遠山濛濛,就如我的心境一樣,陷入了進退兩難的模式,路是那麼模糊。
我剛走到一生之水香訪門口,只見館內紅木桌上又坐了一堆打牌的男人們。
萬生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他們中間,面帶微笑,觀牌不語。
“夢寒,你身上的懶筋又發作了,現在都幾點了,才來上班?”他把目光轉向了立在前展廳的我。
“是的,好像也沒有什麼事兒了?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我去做什麼?”
我對這種變動的不確定性,心裡墜墜不安的。
萬生沉默了半會兒,點點頭:“你先上班,下午再告訴你,對了,忘了提醒你,這種桔樂園精油,會光過敏,提醒一下客人,不要在陽光下使用。”
“是嘛。”
“這些打牌的人,我不趕他們走了,遇到找麻煩的客人,找他們幫忙。”
萬生走了,這個原本寧靜的空間又變得熱鬧起來,多出了一堆玩牌的男人。
我倒也能自如,必境之前我的車間裡也大部分是男人的。一直以來,我不怎麼怕男人,但我很怕女人,想起接下來日子,如果要跟那位萬姐共事,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這裡全是男人,我卻覺得安心,任他們嘰嘰喳喳的,我照樣可以坐在收銀臺前打盹,這收尾工作,一天也等不來一個進店的客人。我南苛一夢,抬起頭來,這些男人牌癮夠重的,都快一整天了,還沒有收牌的意像。
我得把他們請出這個空間才好。
“你們應該回家了吧,不要吃飯了,當神仙了啊。”我走到他們跟前叫喚著。
“好,好,很快,很快。”他們點頭到很快,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
“有這樣漂亮的妹子相伴,可以當飯吃了?”另一個男人接著話。
十分鐘過去了,十五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時間如流水般,他們像是玩得更起興了。
“喂,收牌吧,我要下班了。”我搶過了他們桌上正在待洗的牌,撒到了收銀臺上。
“妹子,行行好,打完這一牌,就走。”其中一個男人把牌從收銀臺上拿了回去。
癮,是什麼玩意兒?好像,我還沒發現自己對什麼東西上癮的。
我只好拾起耐心,再等等。
眼看著一牌打完了,幾牌完玩了,這些男人,還沒有起身的意圖。他們這真是把我當成小姑娘了,根本就沒把我的請求放在眼裡嘛。心裡一股火升了起來。
再次走到桌前,搶過他們手中的牌,隨手扔到了外面:“要玩牌,到園子裡去打去。”
一陣風颳過,紙牌四處飛散。
“不好意思了,妹子,打擾了,打擾了。”
他們見此狀況,這才散了去,園子裡的牌像天女散花似的,東吹一隻,西吹一隻的。
我連忙又彎下腰,想把它們一隻一隻的撿回來。
心想:要別人聽自己的話,怎麼就這麼難,還說做銷售呢,就連這玩牌的男人都不把我的話當回事的。
“夢寒,你幹嘛,沒事做了,來撿垃圾了啊?”
“不是的,都是你那些牌友,他們都玩了一天牌了,還不走,我這不是要下班了嘛,他們一動不動的,我把他們手裡牌扔了,這才散了去。”
萬生還是很準時的,剛到下班點就過來了,看來他還是把我的事放在心上的。
他也彎下了腰,與我一塊兒,把風吹散的牌的拾了回來。
“你這一天過的,還真不容易的。”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我沒有作聲,眼睛望了一下他手裡拿著的一本書《萬物生香草集》。
這正是個好機會,可以向他說出自己內心的願望了。
“對了,萬生老師,昨天那位萬姐讓我先跟著她做業務,做業務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這可能是我的弱項,我怕我什麼都學不到,還把人給得罪了,你知道的,我連自己的心都沒安撫好,怎麼有能力去安撫別人的心嘛。”
我相信自己欠缺的不是能力,我是一個還需要別人為自己點心燈的人,我給不了他人的溫暖。
“你可以試試看的?”
“可是,我不想做銷售,我對人沒有耐心,我覺得人真是一種特麻煩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