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渡頭,斜陽岸口,雁陣驚寒,風滿滄洲。
天微微變寒,柳林洲也變了顏色,一片金燦燦的稻穗,在秋風裡搖曳著,風簇著湖面層層的浪花,船來船往,過盡千帆。
“晨星,我在這兒。”我努力的向離渡口不遠處的船隻搖著雙手。
晨星臉掛著淡淡的笑容把船靠在岸:“夢寒,這下不怕太陽曬了,曉得來這兒等著我了。”
“今天收穫好嗎?”我伸出雙手往他的魚縷裡一摸。
“還行吧,隨我去市場,賣魚?”他問。
“這條魚好長啊,白花花的,這是什麼魚來的。”我問。
“金刀魚,好魚,都說白沙是白銀,絲絲白銀是佳餚,能賣個好價錢。”
“嗯,走,我隨你去漁市。只是我不會幫上你什麼忙,我不會剖魚的。”
“不用你剖魚,你給我呆在一旁,看著別人別亂拿魚就好。”
晨星在漁市有固定的位置,他都是每天傍晚收魚網,入市場開始賣魚,他告訴我,他的老顧客很多,魚很好賣的,每天都賣的一條不剩的。
我其實並不喜歡這充滿血腥味的地方。每次自己去菜市場,我都不太喜歡在賣魚的灘位邊多逗留一會兒,這下好了,還要陪伴晨星往漁市裡鑽,要不是他,我才不會來這兒。
晨星沒有說謊,他剛把魚放到水池裡,就有好幾位客人圍了過來。
“我要這條。”
“晨星,幫我撈下這一條魚。”
“伢子,幫我剖一下魚咯。”這麼多人向他嚷嚷著。
晨星有序的忙碌著,我想幫他做點什麼,可又不知如何下手。
“撈魚,我撈不著。剖魚,我不會。稱魚,我不太認識稱。收錢,晨星算帳超級快,他自己算帳,順便收錢這樣更不容易出錯。
來到這兒,我果然只能安靜的呆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他忙的汗流浹背的。
正凝視著他,轉過目光,我發現人群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野姍嗎?她牽著一箇中年女人的手,應該是她的母親,長得十分相像,她們也向晨星的灘位圍了過來。
“晨星,也幫我撈兩條魚唄。”
看得出,她是這裡的熟客了。
由於顧客太多,晨星還顧不上回應她。
“你要哪條,我來幫你撈吧。”我從櫃子裡找出了一個小網抖。對野姍說。
“這一條,還有這一條。”我好不容易把兩條魚撈了上來,滿滿的成就感。
“幫我用袋子裝起來就好,不用剖的。”野姍提醒我。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不要我剖魚,要不然真要出醜了。
我目送著他母女倆走出市場口,她們神情淡然,步態悠然,的確,生活過的很滋潤的。
我還在發著呆時,突然有來了一個女孩,像是在喊我:“美女,幫我撈一條魚。”
“哦,哦,馬上,馬上。”
“晨星今天終於把你帶出來了。”看得出來這位女人也與晨星是老相識了。
“你要哪一條魚?”我手忙腳步亂的問。抬起頭與她雙眼對視著,她長了一對很美的眼睛,雙鳳眼,看起來好嫵媚的一個女人。
“這一條,順便幫我剖一下,好不?”她十分信任的對我說。
賣魚,剖魚,也是於情於理,她好像十分相信我的刀工,我心裡十分緊張的把魚安放到板子上,找出了一把看起來最鋒利的菜刀,猶豫著,這剖魚,是要從哪兒下手,是從魚的背部開刀?還是從魚的肚子開刀?正猶豫著,還沒來得及動刀,魚的尾巴往刀上一彈,就在一瞬間,刀口落在我的手背上,魚沒剖成,我的手背卻多出了一條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