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留下了巨額的遺産,巨額,數量難以想象。
崇山明本來是不打算的要的,程左禮把他叫過去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最後他還是拿了自己該拿的那份。
他想要直接轉到薛簡名下,薛簡嚇得半死,死活沒要,不過四捨五入,也就等於是他的了,拿出來裝個逼,並不過分。
薛簡把小安和一眾保鏢叫了上來,讓他們幫蘇憫行收拾好了東西,趾高氣昂的從大荒那群弱智的面前走過。
吳乾臉都綠了,薛簡感覺這輩子沒這麼爽過。
但如果,他知道崇山明為什麼收下這份遺産,也許那天他就說不出來這句話了。
程左禮用那些錢,買崇山明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薛簡知道後,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崇山明從來不在他面前流露任何負面的情緒,連這件事,都是從楚辭哥的口中得知。
薛簡沒有任何立場去勸解,程左禮那邊不能,崇山明也不能。
但是一想到那個場景,薛簡就覺得心痛到無以複加。
他想不通崇山明有什麼錯。
程度做的孽,為什麼要讓下一代的人來還呢。
可是平心而論,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程左禮,於是這就成了一筆糊塗賬。
崇山明沒見有多消沉,薛簡反而每日唉聲嘆氣了起來。
他偷偷去找了一次溫琴晚,她客客氣氣的把薛簡請了進去,薛簡緊張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反而是溫琴晚主動向他問起了,“那孩子還好嗎?”
薛簡點了點頭,“挺好的。”
溫琴晚將茶杯推到薛簡的面前,“明兒心思重,凡事都只放在心裡,我勸過他很多次,這不是他的錯,可是他一次也沒有聽進去。”
薛簡愣住了,“所以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溫琴晚搖頭笑了笑,“在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母子連心,是不是我生下來的,我怎麼會搞不清楚,何況這孩子長的實在是太好看了,他才出生沒多久,就好看的那麼突出,我可沒這樣的基因。”
見薛簡不敢置信的模樣,溫琴晚還是不在意的笑。
“你懂那種感覺嗎,和你同床共枕的人,忽然就爛掉了,沒有任何的徵兆,就爛的徹徹底底,好像你這許多年的人生,只是一場錯誤。”
薛簡想,我可太懂了。
溫琴晚的視線看向遠方,很快又收了回來,“程左禮才七歲,也被他父親那一套給洗腦,覺得男人花心風流些沒什麼,總歸是要回家的。”
“我的丈夫,我的兒子,都變成了陌生人,我沒什麼話可對他們講,連離開家的那天,也沒有看小禮一眼。”
“好好的母子成了仇人,他恨我,恨到過了許多年,也不肯來看我,沒想到他卻來了。”
溫琴晚回憶著那天的場景。
“外頭下了那麼大的雨,明兒也才六七歲,就躲在屋簷下,不敢敲門也不肯走,我發現以後讓他進了屋,叫他去洗澡。”
“我態度算不上好,也沒理由給一個私生子好臉色,等雨停了就叫他走,可是他以為我是他的生母,滿臉都是孺慕之情,賴著不想走。”
“他喊了句媽媽,我不讓他喊,他就沒再開口。”
“後來他常來,我就問他到底要幹什麼,我以為他是羨慕別人有媽媽,他也想要媽媽,誰知道他卻對我說,可不可以原諒哥哥。”
薛簡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澀意。
可是現在,是哥哥不原諒他了。
“您能幫幫他嗎。”薛簡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覺得羞愧不已。
他知道是自己要求的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