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的日子裡,薛簡也並沒有停下。
曾經承諾過他的事,現在好像都有人陪他做了。
“起碼讓我送你過去。“崇山明又道:“小安也很想你,你連他也不見了嗎?”
薛簡挑了挑眉,心道小安這保密工作做的真是不錯,他們上個月剛見過,還有楚辭哥,三人喝了一下午的茶,還去看了場電影,看樣子崇山明完全不知情。
“我要先回家換衣服,我家離這兒挺遠的,不用了。”薛簡委婉的拒絕道。
然而崇山明根本就聽不懂他的委婉,他說,“送你哪裡都不遠。”
“不了。”薛簡嘆了口氣,仍然拒絕,他抿唇道:“崇哥,我們真的,算了吧。”
崇山明好像到這時才真的認清,薛簡真的不要他了。
他蹙眉望著薛簡,半晌不可置信的苦笑了一下,“只是載你一路,也不可以?”
薛簡現在要做選擇。
他要麼搞一些欲拒還迎的圈套,勾著崇山明重新入局,放縱自己再和他玩一場曖昧的遊戲,要麼徹底的拒絕,做好這一輩子都不再能擁他入懷的準備。
所以選什麼好呢。
在這一年多的每一個日日夜夜裡,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隨便從身上拂去的塵埃,可以隨時落回肩頭,但是從心口一點點剜掉的血肉,沒有辦法再貼合起來,長成原來的模樣。
他早就已經,放棄千千萬萬次了,所以已經不會再痛了。
“崇哥...網球不難,我對著牆練也能學會,晚上也太堵,坐地鐵比坐車快。”薛簡笑了一下,“我自己都可以的,所以真的不用了。”
“真的...不用了。”
薛簡離開後許久,崇山明還是站在原地。
他無措的張了張唇,有些莫名的仰起頭,然後就是一陣生理性的惡心。
指甲在牆上抓出了幾道痕跡,指甲縫裡都嵌入了白灰。
他深深的躬著腰,哪怕是價值不菲的西裝也被折出了幾道褶皺。
他了解薛簡,知道他什麼時候是不敢要,什麼時候是不想要。
崇山明從未對自己深信不移,也從未高高在上的去俯視誰,多數時候,他的冷意與毀欲,只是他不願與這個世界友好相處的證明。
他信仰薛簡,於是這個世界上,他最堅信不疑的,是薛簡的愛。
他從未想過,薛簡不愛他了怎麼辦。
這些薛簡當然感受不到,他甚至覺得有幾分莫名其妙。
曾經扔下了他的人,時隔一年又出現頻頻示好,看那樣子是想要和他複合。
薛簡覺得有點荒謬,不明白為什麼,想了一路終於想通了,大概是崇山明後來找的伴,沒有他好看。
和肖易碰面以後,兩個人二話不說就開始“廝殺”,新球場私密性更好,價格當然也更貴,薛簡懶得操心這些,反正肖易有錢。
拍一樣的戲,偏他的片酬高的嚇人,為了緩解一些自己的仇富心理,薛簡花他的錢,花的心安理得。
打了整整兩個小時,成股的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在胸前彙聚成一片,薛簡鼓起腮,往自己的頭發上吹氣,還沒來得及落下的汗珠也開始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