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直男的陰謀詭計罷了,就那麼欲拒還迎的最勾人,看把少帝釣的,我要是皇帝,誰管他多少軍功,先殺了再說。”
“你們從哪看出來是宿敵的?難道不是姬月一隻在追雲箏,雲箏死活不答應嗎。”
“太好了,是戀愛腦,我們沒救啦。”
趙嘉楓那邊兒也給自己買了通稿,只不過路人誇的少,大多是粉絲吹彩虹屁。
等營銷完了這幾波,在電影點映之前,劇組才放出了重磅炸彈。
崇山明的片段。
只兩個場景,兩句臺詞。
第一個場景,黑壓壓的大軍兵臨城下,崇山明從馬上下來,抬眸,看了一眼巍峨的帝城,身後有人高聲喊,“攻城!”
崇山明只是回過頭,眯了一下眼,那人就被毫不留情的抹了脖子。
他低眉輕笑,“說什麼攻不攻的,陛下身側有奸人宵小,臣,誓死以清君側。”
第二個場景,是在囚姬月的通天塔,崇山明拿著手中的一顆沾了血的白玉珠,緩緩的攤開手掌,遞到薛簡面前,又似乎是剛看清上頭沾著血,隨手抹去了。
少帝眼底烏青,身形飄搖羸弱,卻也不肯抬手接過,只輕蔑一笑。
兩人視線撞上,崇山明撤下自己的披風,抬手揚起,披到了薛簡的身上。
下一刻,卻又將那珍珠,抵到薛簡的嘴邊,塞進了他的唇齒。
他靠的離薛簡極近,吐出的是隻有薛簡才能聽到的話,“以此連城珠玉來堵陛下口舌,倒也不算辱沒。”
兩句臺詞,兩個景,崇山明的粉絲直接瘋了。
“挾天子以令諸侯是吧,好好好,陳初你有點東西,我哥就去客串一下也能被你拍的這麼帶感,我去看還不行嗎。”
“陳初,你不會是就為了這點醋包的這頓餃子吧。”
“已預訂,莫辜負。”
“亂臣賊子什麼的,最刺激了,讓崇山明演朱雀王,誰研究的呢?”
電影第一場點映定下了日子,地點在a大,薛簡,肖易等主演都一同到場。
薛簡其實私下裡已經看過了一遍,此刻和所有人坐在一起觀看,又是不同的心境。
他為姬月幾乎耗盡了心血,拍完以後,時常午夜夢回,都好似能重新回顧那危如累卵的境況。
而夢裡,反複出現的,全都是那同一張臉。
私下裡看的時候,崇山明那一段,薛簡避過去了,此刻卻不得不坐在椅子上,靜默的觀賞。
軟椅高背,被他坐出了個如坐針氈。
崇山明的臉出現的時候,觀眾席發出了成片的歡呼,巨幕將他的面容成百倍的放大,薛簡下意識的把頭低了下去。
半晌又不得不把頭抬起,嘴角露出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電影放到了尾聲,在姬月身死以後,他身邊一直跟隨的小太監捧出了遺詔。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觀四方諸侯,朱雀殘暴,勾陳貪淫,白虎志短,玄武恩深法馳,亦非良主。幸,大司馬雲箏,謝庭蘭玉,穎悟絕倫,憂國奉公,可擔江山。許國與雲卿,勿執生與死。”
雲箏,原是姬月處心積慮培養的儲君。
他用血海深仇磨礪他,用君恩焠火來鍛造他,什麼樣的刀,要讓帝王化作玉,來成為他的磨刀石。
繼續看下去。
姬月起初並未想過要留雲箏一命,發現雲家尚有一脈倖存,是在十年以後。
雲箏暴露了自己,卻是為了殺敵。
姬月本來可以悄無聲息的把他抹殺掉,而下令前卻動搖了。
這大概是他從小被培養成國家機器以來,第一次動搖。
他親自前往軍營,與他同吃同住,最後不僅留下了雲箏的命,還讓他入了仕。
帝王,權臣,諸侯,朝局波譎雲詭,而少帝早在那個時刻,就定好了自己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