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梟聲音很小,似是低語,“怎麼會,你小時候全家都那麼愛你,怎麼會因為弟弟,就不要你了。”
祁兆煦為了聽清他的話,垂頭往下湊,二人的臉都差些貼上了。
“你怎麼都知道?”
“呵~”厲時梟眼睛動了動,想看他,“你就是被寵壞了,就知道想些有的沒的。”
祁兆煦:“胡說,我爸那老登說我不務正業,就接手不了家業,大號練廢了,才要練小號。”
一雙手伸過去抱住了他的腰身。
祁兆煦敏感的渾身一僵。
好在厲時梟沒有下一步,只是抱著他貼近了些,“你那麼聰明,怎麼會不務正業,你明明都做的很好。”
“真的?”
祁兆煦抬聲疑問,也沒和厲時梟計較摟腰的事。
“嗯。”
厲時梟沒見過有人在雨林中聽到槍聲後,還往聲源處跑的。
也沒見過左輪賭命敢連開六槍的。
更沒見過演戲第一場就被導演誇贊,之後基本都是一條過的。
祁兆煦很聰明,他在人前從不露怯,和誰都能暢暢而談,他從來都不是不務正業的公子哥。
“怪不得你那麼喜歡我。”祁兆煦突然脫口而出。
下一秒他呆住,擦,心裡話說出來了。
但好在懷裡的人沒有反應。
厲時梟像是已經再次睡著了。
世界再次安靜,耳邊只有海浪聲,祁兆煦歪頭貼著厲時梟的腦袋,再等等,他們不會就這樣走向死亡的。
黎明時,祁兆煦本想喊醒厲時梟喝水,一轉眼就看到他肩頭的傷口,有潰爛的傾向。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般的嚴重。
厲時梟從昨晚說完那句話之後,再也沒醒。
額頭還是燙的很,再燒下去,人都得燒成傻子。
祁兆煦這下是真的體驗到了徹底無力的感覺。
他害怕厲時梟會死,心底翻湧的情緒讓眼睛都紅了,淚珠順著眼眶滾落,砸在了手背上。
哭著喊他,“厲時梟,你醒醒,快醒醒。”
沒有回應的時候,祁兆煦整個人都崩潰了,手都在發抖。
良久,懷裡的人動了,調整了一下僵硬的姿勢,聲音又低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