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
他彎腰靠近,“祁兆煦?”
回應他的只有均勻的呼吸。
於是,他又嗅到了清冷好聞的氣味兒,腦子一瞬間就被佔據,身體再度靠近,“祁兆煦,煦煦?”
偷偷喊了一聲小名,確定對方是睡死了。
厲時梟手指在他臉上隔空點了點,沉聲呢喃,“忘性真是大,我可是憑一個眉心痣就認出了你,你小時候不是說,男生和男生睡在一起最奇怪,你看,你現在不也睡在了男人的床上。”
說著,他的唇角上揚了一個弧度,那是勝利者的姿態。
就像是高臺上的神祇被魔鬼拉下神臺,高傲聖潔的神,也染上了低俗的人性。
忽而,一隻溫熱的手推開了他的臉,祁兆煦不耐煩的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吐槽,“姓厲的,你大晚上不睡覺嘟囔什麼呢,離我遠點。”
厲時梟猝不及防,臉被推到了一邊,他眸色微變,手怎麼也是香的?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他忽然起身徑直往書房走。
完了。
根本就不需要任何驗證,自己真的對他有想法了。
今夜有人睡的安穩,有人徹夜難眠。
黎明終將破曉。
祁兆煦醒來時,床上也只有自己,轉眼看另一邊,被子枕頭都沒動過,厲時梟昨晚應該就沒在這睡。
他起身揉揉太陽xue,原來這個姓厲的真是直男,連和男人睡一張床都覺得膈應。
那太好了。
和他做哥們也不錯。
樓下的餐廳管家已經準備好了早飯,看見祁兆煦下樓,管家微笑示意,“祁先生,可以就餐了。”
“好好。”
祁兆煦嘴上是這麼說,但是下一秒就在二樓拐彎了。
他直接走到二樓的盡頭,剛準備敲門,門就開了。
厲時厭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淡漠的掃他一眼,“你一大早又要做什麼?”
“來看小添,起開。”祁兆煦踮著腳往裡看,房間內部太大,只能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根本就看不到人。
厲時厭反手關上了門,還落了鎖,生硬的吐出中文:
“我的人不需要你關心。”
說完,他就大步往樓下走。
屋內的人蜷縮在床的角落,眸色空洞無神,聽到祁兆煦的聲音後他逐漸回神,可腿軟的沒一絲力氣,渾身都疼的難受,想跑,卻又無能為力。
無聲的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流,他真的,不想留在泰蘭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