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兆煦皺眉,這裡都是他們的人,也不好發作,只能忍了。
“就是你這個華人在街上打了我大哥的臉?”
左側的紅色沙發上站起來一個穿搭很潮過頭的男人,釘子皮衣,黃毛,藍色的眼睛,在這環境中很是突兀。
祁兆煦沒回答,畢竟打了人家大哥,多說多錯。
“你真的打了厲時梟?他竟然沒立刻弄死你。”對方逼近,吊兒郎當的起範,“哦~,我明白了,我大哥的意思是,讓你在我這生不如死對吧?”
不,是他自己非要留下的。
祁兆煦這點還是清楚的,他老實回應道,“我欠他一筆錢,需要在這裡打工還債,僅此而已。”
“有趣有趣,安潘,快給他一把刀,下一個活死人就讓他處理。”
男人興奮的跳了起來,像是瘋了一樣找刀,然後在地上撿了一把沾著鮮血的匕首,勾著唇遞給了祁兆煦。
有病似的。
這是祁兆煦對他的第一印象,典型的泰蘭德本地人,動作誇張,這個厲二少除了臉還行,和厲時梟比起來真是差遠了。
安潘讓眾人讓路。
“請吧。”
祁兆煦低聲詢問,“什麼是活死人?”
安潘指引他到達位置,吊著的那人還有一口氣,血幾乎是順著衣服往下滴,嘴裡還一直唸叨著,說自己知道錯了,再也不賭了,求他們饒命。
“這些人在賭場輸的一幹二淨,也沒有機會還上賭債,時間一久就只能死在這了。”
安潘處理這種事情早就麻木了,他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甚至教祁兆煦怎麼下手,“用刀刺入,把心挖出來。”
祁兆煦生在愛好和平的龍國,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後背都開始冒冷汗了,親手殺人挖心,這麼血腥的事他想都不敢想。
“別耽誤時間,我還要回去睡個好覺呢,安潘,讓他快動手。”厲二少講的是泰語,語速很快,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安潘點頭,示意祁兆煦下手。
祁兆煦環視周圍,都是賭場的打手,打出去有點困難,並且還是別人的地盤,他除非是想死在這裡。
不然只能聽話。
他試圖抬手將利刃對準活死人的心髒,可是指尖不斷的微微顫抖,就是下不去手。
這可是殺人啊。
“等一下。”
厲二少忽而眯眼上前,在祁兆煦身邊轉了一圈,彎腰靠近他嗅了嗅,是寺廟焚香的味道。
祁兆煦下意識就想動手,手指都攥緊了匕首。
“你穿的是我大哥的衣服?”藍色的眼眸底暗流湧動,他思索了幾秒,“安潘,讓他走。”
“好的,老闆。”
祁兆煦不知道具體原因,大概是因為厲時梟的衣服,讓厲老二有些許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