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九號玩家發言。”
“我的身份是死者的……丈夫。”九號的聲音依舊很緊張,發現大家都看向他,他急忙補充:“雖然我跟死者的關系最密切,但是死者死亡的時候我在出差,去別的學校做演講去了,我也沒有給死者買保險,沒有跟她發生矛盾,這些東西警察局已經調查過。而且我的身份是預言家!”
當九號說到“預言家”時,閻直注意到坐在自己對面的七號表情有些不對。
“我今晚會挑一個人驗身份,就驗……”九號手指伸直,猶猶豫豫地指了幾個人,最後也沒做出決定,只好說:“保密!”
所有人都發言完畢,主持人說:“接下來請玩家進行投票,倒計時十五秒鐘。”
閻直選擇了棄票,十五秒鐘過後,六號座位空了出來,把六號投出去的是九號玩家,除了九號之外,所有人都選擇了棄票。
“請六號玩家發表遺言。”
“我是女巫!九號你投我幹嘛?”六號玩家的聲音從主持人手中的一個喇叭中傳出來:“九號有問題,說不定他就是狼人!”
九號大力搖頭,緊張地環視一圈,發現別的玩家都在看他之後,他站了起來,想反駁,但主持人沒給他機會說話。
“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
三十秒鐘之後,閻直睜開眼,七號的座位空了出來。
“其實我才是預言家。”七號嘆了口氣,發表遺言,“不多說了,我就說一句話——一號絕對是狼人。”
會面結束。
還沒反應過來,閻直的意識就被迅速抽離了,他從床上翻身坐起,找了張紙,開始梳理今晚的情況。窗戶朝南,月光很明亮,不用開燈也能把字看清,他在紙張最後寫下幾個字——七號是預言家,那我是什麼?
他懷疑簡烽其實是狼人,死者的丈夫,也就是九號,也是狼人。現在還有一個狼人身份未知。
“該不會是我吧?”閻直抓抓頭發,自言自語:“我明明看到鏡子上的紙條上寫了‘預言家’三個字,以我的年紀,應該不會出現記憶混亂這種情況吧。所以到底是哪出了差錯?”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半夜的時候閻直被凍醒,從床上坐起來發呆,雖然沒人告訴他,但他就是這麼知道了,並且相信著——簡烽是狼人。
“難道我真的是預言家?”思考了一會之後,他將折疊好的被子開啟給自己裹上,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鬧鐘準時響起,又被準時關掉。
一直睡到手機鈴聲響起,顯示的來電人是“10000”,他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喂,一萬,怎麼了?”
電話另一端頓了頓,遲疑地問:“你在打麻將?”
“麻醬?我沒在吃火鍋。”閻直從床上坐起,感覺自己沒睡醒,腦袋暈沉沉的,鐘盤上的指標已經指向九點,他晃晃頭,讓自己清醒起來之後,解釋了一下,“簡烽,是這麼回事,你的備注是10000,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知道了。你起了沒?”
“睡過頭了,現在還有點困……今天有課?”
“有,今天週五。”簡烽敲了敲手機,“你身體不舒服?”
“我身體好著呢。”想當然地這麼說出口,然後又想起這具身體是明天的,閻直伸手摸了摸額頭,為自己今早的遲到找到了理由:“我發燒了。”
“等我一會,地址告訴我。”
十五分鐘後,簡烽拿著批好的請假條,出現在門口。
看病,開藥,一套流程走完,回到小區門口時,閻直注意到不遠處的校門口停了一輛警車,有人被押上了警車,他眯著眼睛仔細辨認,認出那是九號玩家,死者的丈夫。
死者死亡之後,丈夫確實被帶走調查了,但最後因為證據不足,又很快被釋放,現在被重新抓起來,大概是案情取得了什麼重大進展。
正猜測著,負責押送的警察朝他這邊看了一眼,跟同僚說了幾句話之後,朝他走來。
“你好,我是警察,姓飛。”年輕的警察在他面前站定,身姿挺拔,說到“警察”兩個字的時候,眼裡有光。
閻直昨晚剛見過這張臉,就在圓桌上,是七號,已“死亡”。
那麼現在這位警察,就是警察本人,閻直盡量維持住淡定,表情沒什麼變化,點點頭說:“飛警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