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如果鹿仁開槍,死的絕對不會是他。
不過鹿仁沒開槍,他只是絲毫不帶感情地開口問:“成年了嗎?”
臉還是那張臉,臉上甚至還帶著淚痕,但他變化大得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閻直厚著臉皮說還沒有。
於是鹿仁“啊”了一聲,放下槍笑了起來:“謝謝您,那個,我剛剛只想嚇嚇您,嗯……畢竟您嚇過我一次。”
他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好像太過分了,抱歉……”
現在回想起來,鹿仁真的有點過分。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檢查完地毯,站起身的瞬間,閻直的眼前突然一黑。
周圍的場景開始旋轉。
恢複意識是在幾秒鐘之後,他發現自己正仰面躺在地毯上,身上摔得一點都不疼。
只是有點低血糖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扶著門支起身體時,他的視線不經意地從門鎖下滑過。
那一刻,閻直覺得像是有一隻手伸入胸膛,冰冷的指尖刮過心髒表面,然後猛地攥緊心髒,他出現了幻感,彷彿心髒處真的有實質性的疼痛。
雙眼緊閉地靠在門上,然後咬住手套一角,緩緩脫下,閻直顫抖著手,輕輕觸碰門鎖下面的木門部分。
從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
那兒有個小小的刻字——4
是簡烽的筆跡。
閻直絕不會認錯,這是簡烽寫的“4”字,多了一個比劃,形狀像是去掉兩點之後的“樂”字。
簡烽在這裡,在第一關裡。
閻直連呼吸都刻意放緩,是夢嗎?他覺得聽到了雨聲,但又似乎沒有。
直到一個聲音劃破沉默。
“你怎麼不做人事?”飛採明問。
剛開啟門,他就看見閻直安安靜靜地跪在門前地上,像是跪在墳墓前,這是人幹的事嗎?
閻直嘴巴不菜,飛快反擊:“你怎麼不說人話?”
飛採明:……
“這不是夢。”有了飛採明的介入,閻直篤定地說:“不是夢,我看到了,是4……”
“你也發現了嗎?”飛採明輕快地轉了轉輪椅,顯然也有點開心:“你還算聰明嘛,只是發現得比我晚一點。”
等等,發現了什麼?
閻直茫然且正義:“啊。”
很快,飛採明就解答了他的疑惑:“對,你想的沒錯,就是四樓。通關的關鍵,尚未出現的通關關鍵詞,都跟四樓離不開關系。”
可問題是,現在根本沒有四樓。
最高樓層只是三樓。
閻直:“你……”
“你想問我是怎麼想到的對吧。”飛採明臉上的愉悅笑容再次加深,忍不住得意地說:“很簡單,其實只是一個猜測。
我們第一晚全員違規,如果說是遊戲系統為了惡意懲罰我們,其實是說不通的。遊戲不是絕對公平,但惡意會適可而止,這個操作,目的更像是讓我們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