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詐者呵呵:“那請問規則是誰定的呢?”
“晚安。甜心。”呂空昀就說。
敲詐者在話筒裡輕輕呼吸了會:“嗯?聽不見。”
“……”他又慢慢說了一次,“晚安。甜心。”
敲詐者發出一聲嘆息。莫名其妙的。
“很好。呂醫生。”
敲詐者:“實時的感覺好像比語音發得更有情緒一點,有點像你不是被逼的。”
“……”呂空昀握了下手機,“我要睡了。”
集訓的軍官有知道些訊息的說,一向少言寡語的呂家二少能把人丁老家的孫子打進醫院,一切的導火索根源,竟然是丁家的另一個孫子丁啟跟呂空昀在s之家爭風吃醋,被當眾折辱賞耳光這件事。
那個丁開挑釁他,原本是想暗戳戳地為他的兄弟報耳光之仇。沒想到卻被一直悶聲不吭的呂空昀尋機痛下狠手,一擊反殺。
一位親友當時就在s之家現場的軍官講道,當天晚上,親友本人就坐在呂二身邊不遠,親耳聽見呂空昀讓陳見把他們那裡最刺激的藥都拿來給他吃。然後呂二邊喝酒邊吃藥,接著就開始發瘋,打人,大放資訊素,虐待全包間所有人。
還有另一個軍官佐證的證詞。呂空昀抽丁啟嘴巴之前,公然喊話威懾在場的人:所有東西他挑之前別人都不許碰。
在釋放資訊素壓制結束後,又平靜陳述道:主人只有一個。叫過別人的不能叫我。
對照abo原始形態的狼群社會生活模式,這種頭狼的領地意識,簡直典得不能再典了,將abo的動物社會屬性表現得淋漓盡致。
呂空昀可真是野獸中的野獸,動物中的動物啊。
呂空昀回到軍營參加集訓時,大家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微妙了些。隨著腦袋上纏著紗布的代嵐山和鼻青臉腫的陸仁賈也重新歸隊,大家看208宿舍就像看兇宅似的,繞著走。
……
今晚虞小文和徐傑的任務仍然是在曼京老城區的百香碼頭蹲點。
自從緝毒警同事犧牲後,抓捕物件就突然失去了蹤跡,收網的線索幾乎斷了。明明似乎已經掌握了很多,但就差那麼一步,有時候大家在想是不是因為打草驚蛇,目標人物已經潛逃離境了?是不是找到了別的途徑,貨物已經暗地裡轉移或分散了?那接下來是等待還是尋找新的方向,會不會錯過時機?這讓所有人都感到茫然,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
緝毒隊的同仁正在運輸貨倉裡面排查貨物,他就在車裡用手機整理他的保險報銷單,時不時看向老舊的碼頭貨倉的破舊大門。那裡不怎麼亮,崗亭裡的值班員也正在打著瞌睡。
一個協助排查的別組的同事從轉存點那邊走過來,拉開虞小文車門,坐上後座。看樣子不意外,他們仍舊一無所獲。一上車,這位同事就打著哈欠跟他倆求證一個他們隊排查時的聽聞:“哎,聽說你們隊那個老光棍兒有物件了啊?要結婚?”
虞小文看了眼後視鏡,而副駕駛的徐傑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半個身子都轉了回去:“是啊!真的,特突然。說是相親時候認識的,都好大半年了,藏著沒說。我說你這也太太太,分明老跟我們小文哥後頭獻殷勤呢嗎……”
“你可閉嘴吧。”虞小文打斷說,“成天給我造謠,你是不是喜歡我?”
“……”徐傑立刻臉紅脖子粗:“……啊?師傅,我不是……”
“幹咱們這行的能找到安穩的幸福不容易。我特替他高興。”虞小文說,“真的特別替他高興。”
虞小文的手機震動,是呂空昀的來電。他呆了兩秒:“我接個電話。”
他拉開車門下了車,稍微走開幾步,接起電話。
“喂。”
對方聽見他的聲音,稍有停頓,說:“我是來做日常的。”
“……”微微的海風拂動了npc虞小文的襯衫。他立刻將聽筒更加貼緊了耳朵,並用手捂住手機遮蔽風聲。
然後他聽見對方說:“晚安,甜心。”
虞小文放輕了呼吸,看著不遠處破舊的貨倉大門:“嗯。晚安。你今天怎麼給我打電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