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詐者認真想了想。做出了回答。
他說:“行。”
呂空昀:“……嗯?”
敲詐者:“我已經沒什麼要求了,很滿足了。再玩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敲詐者過於痛快,讓呂空昀很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自己體現出來的魚死網破的決心震懾住了。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
“沒意思了。”於是他只重複了後四個字。
過了會兒又說:“我以為你正玩在興頭上。”
敲詐者:“升職培訓很重要,這段時間我不會發布任務,你好好學習考試。但你回來以後,要完成我最後一個命令,我們之間就沒關繫了。怎麼樣?”
原來還是有命令的。
說什麼“行”,不過是敲詐的詭辯學。
“最後一個。”呂空昀瞭然般向後靠在了椅背上,平淡地說:“是什麼命令。幫你當總統?”
“那太簡單了。”敲詐者搖搖頭說,“當你老伴兒。”
呂空昀:“。”
敲詐者撲哧笑出聲:“放心吧,不會是你做不到的事。你都有魚死網破的決心了,我也逼不了你什麼。”
他在桌上一小撮廢舊報紙和單據中隨便抽出一張,翻到空白的背面,然後又從雜物盒裡拿出一支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塑膠殼油筆,一筆一劃地寫字。
to 醫生
完成最後一個願望,隨即結束敲詐關系。
警官
寫完,他把這張紙推到呂空昀面前。
“我是很有信譽的。呂醫生。”敲詐者說。
呂空昀看了看。
最後一個願望。結束敲詐關系。
雖然尚不明確這張紙能有多大意義,他還是先把這張紙疊好,收到內袋裡。
“希望你說到做到。虞警官。”
敲詐者微笑著看他,手指轉了下筆。油筆在靈活的手指間行雲流水地走了個來回,最後利索地停在槍繭上。
“放心吧。我會離開,你的生活會複原,和我沒來過時候一模一樣。我早說過的。”
呂空昀看了會兒那杆筆。
他垂下眼睛,拿起茶杯一口氣喝光了茶。
“很好。”
昨天敲詐者幫自己做了藥,所以今天一天都需要服從指揮。在小屋裡等了一整天後,敲詐者的第一個指令很合理,是出去吃飯。
倆人到了樓下,敲詐者走到自己的小破愛車前,向呂空昀炫耀:“看,它曾經是我們組裡效能配置最好的一臺車。是我們陳組長讓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