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文盯著他。
他看著受害者把小指放進量杯沾濕,又把這根手指放進止咬器,含了一下。像是初步嘗試它的藥效。
虞小文:“。。。。。。。”
他緊靠著牆壁,耳朵開始發燒。他用手指擋住眼睛,指間張開一道縫隙,用以繼續觀察對方的反應。
受害者並沒有露出他預判的惡心的表情。
受害者翕動著鼻翼舔了下嘴唇。
虞小文的雙腿蜷縮到胸前,手指縫隙也留得更窄小了一些。
受害者看過來,他問道:“怎麼樣,能用嗎。”
過了會,受害者才點了點頭。然後他的手指摩挲了下量杯,抬起手腕。他的聲音虛弱,但有了些得到緩解的鬆弛感:“你抑制貼快失效了。但我也需要用手環,暫時不能給你用。”
“沒事。站門口散散味,能堅持到家。”虞小文鬆了口氣,然後站起來:“那我走了。”
“……不如,我給你一支鎮定劑,你在這裡休息好了再走。”受害者建議道。
虞小文立刻拒絕,嘴角噙著奚落的笑:“可算了吧。在你家反鎖廁所的門你都照樣進,把老子的屁股都看光了。”
受害者眉頭抽搐:“我沒看。”
他把手指再次沾入“藥”,然後放到嘴裡。含住:“其實我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還需要你幫忙。”
“高醫生說不用。他讓我最好離開。”虞小文移開視線,靠著牆壁,一下一下踢著腳尖,“他說你能應對的局面比我想得多。”
受害者:“……”
最終,受害者給虞小文揣走了一支“高階鎮定劑”,並簡要介紹了用法,讓他回去用上睡個好覺。
虞小文帶好鴨舌帽,走出大門時,天又陰陰沉沉地下起雨來了。受害者取了一把傘,扔進雨裡去。它在地面上打了半個弧,然後停下來,傘布發出被雨點選打的脆響。
“等一下,沖沖傘上房間裡的味道。”受害者說著,向後與他拉開了些距離,“給你叫了車,在橙園南邊的巷子口。”
“你給我叫車?”虞小文說,“……不用吧。”
“你是又想讓誰接你嗎?現在這個樣子。”受害者端著“藥”,隔著止咬器放在鼻子下:“我找了beta司機的專車來接你。不要著涼,上車讓他把空調開高點。到家給我發資訊。”
虞小文愣神看了他會兒。
“你好像在和我談戀愛呢。呂醫生。”
受害者本在好轉的精神狀態看起來突然又崩壞了。
虞小文鼻子哼了聲,低笑著說:“所以你看,資訊素真的很危險。……以後一定要小心了。”
虞小文跨步走進雨裡撿起傘,睫毛已經率先沾上了雨滴。
他回頭揮揮手。
“再見。”
受害者在門口頂燈的照射下,握著杯子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根根分明。但他動著嘴,聲音卻很模糊,掩蓋在雨聲下。
“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