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文用力撐起身子,提好褲子,站起來離開了洗手間。他站在客廳的桌子前,甩了甩頭,默唸髒字,捧起椰子猛喝兩口,物理降燥。然後他拿起受害者的手機,回到受害者身邊。
受害者慢慢張開一點眼皮,抬起眼珠:“我讓高醫生告訴你怎麼做。”
虞小文把手機靠近受害者吊起來的手臂,用指紋解鎖後,受害者就下語音指令說:“給高羽汀醫生打電話。”
手機自動撥通了一個名為高羽汀 醫生 的電話。
“喂?”對方很快就接了,“你竟然還能打電話?這說明易感物件的東西起作用了是嗎,這麼快?恭喜啊!”
“還沒有。”受害者抖動著眼皮,握緊被吊起的手,聲音更加低沉:“我出了點,狀況。你告訴他怎麼做。”
“……啊?什麼?你出什麼狀況了?”那邊的醫生忙問。
“……你好醫生。”虞小文在受害者的眼神示意下,把手機靠近自己的臉,說話:“我是……那個……捐水的。呂醫生現在不方便行動。該怎麼做你告訴我就行。”
“哦……哦,好。”高醫生遲疑片刻,沒再多問什麼,說道:“辛苦了。體液都夠了是吧?”
虞小文:“嗯。”
高醫生:“行。那需要先將資訊素反應提取物,莫地林,藥物中和劑,按比例,和新鮮體液調配在一起……呂主任應該有事先準備好了吧。”
虞小文看受害者,受害者點頭。
“這些藥在哪兒。”虞小文問受害者。
過了會兒,受害者低聲:“我的藥箱裡。”
虞小文小聲:“裝‘鎮定劑’那個箱子嗎?”
受害者一愣,然後更小聲:“……嗯。 ”
虞小文看了眼自己剛才産出的水,好在沒有受到鬥爭的殃及,都還在工具箱裡的量杯中,碼放整齊。
他拿起工具箱,準備往屋裡去。受害者突然叫住了他:”……等下。能把手環留給我嗎?”
虞小文當然應允。他把手環摘下來,重新給受害者帶上,然後再次掏出自己用過的抑制貼貼緊自己的後頸。他拿著工具箱進了屋,放在桌上,又輕車熟路地找到受害者呂醫生放藥箱的格子,取出藥箱。
電話那邊說道:“你是不是,就是呂主任那個易感物件呀?”
對方的問句尾音上挑,聽起來特感興趣。
對易感物件感興趣。
於是虞小文回答:“啊,不是,我是代餐。”
高醫生:“。”
很快,對方發過來幾個藥瓶包裝的圖片,說:“就這幾種藥。我來告訴你怎麼按比例調配,很簡單。”
虞小文:”好,已經看到了。謝謝你啊,麻煩了醫生。”
對方笑:“你怎麼還謝我,這種事兒都是造化弄人,把你給牽扯進來了。你願意幫我的病號解決問題,該是我謝你。”
誰該謝誰,這事兒其實很微妙,取決於誰和呂空昀更熟,那另一方就自然站到了被麻煩的位置上去。
於是虞小文想了想,說:“嗨,沒有沒有,高醫生不用客氣。只是小事兒。”
虞小文遵照指示調好了“藥”。高醫生說:“好了,把這東西給呂主任,你離開他家就可以了。”
虞小文一頓:“然後他就會恢複正常嗎。放他一個人可以嗎。”
高醫生聲音柔和些回答:“如果是易感物件體液的話,作用應該很快。雖然您的情況我不瞭解,但肯定都會有相當大程度的緩解作用的,不用過於擔心。他畢竟是個頂級a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