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有些痛得令人發瘋。
太子垂著眼，彷彿連抬眼的力氣都沒了。
剛才說那句話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體力。
那匕首深入背部，而且還是被月兒還捏著把柄旋進去的，創傷之大，若不是那匕首不長，沒能貫穿太子的身體，否則太子現在腹部就是一個大窟窿。
血越流越多，彷彿決堤的洪流一般從太子背上的傷口中汩汩湧出。
太子的體力也隨著身體中血液的流失而散去。
“我當然不知道啦。”月兒一副無辜至極的口吻：“全天下都知道白月教教主，是個神秘至極的人。”
素白麵具遮面，一身月白色的長袍，低沉到無法分辨的嗓音，這便是白月教教主，這也是皇帝之所以忌憚他的原因。
“除了皇帝陛下，沒人見過教主的臉呢，所以就算是身為白月教聖女的我，也不知道教主的身份呀。”月兒握住匕首的把柄，又狠狠往前推入幾分。
“而皇帝一直處心積慮想殺掉太子殿下您，試問天下有幾個人能讓執掌江山的天子忌憚至此？若說您不是白月教教主，恐怕您自己都不會信吧？”
“咳…你…怎會不知皇帝為何想殺我？”太子垂下頭，腹部一截尖銳劃破衣袍，鮮血順著弧度優美的刃滴落在青石鋪道的街上，滲入長滿青苔的石頭縫裡：“他無非就是求長生不老罷了…”
“妾身很好奇呢，像太子殿下這般的神族轉世還有多少？”月兒握緊手中的把柄，輕輕地將其旋轉。
“神族轉世，是有誰暗中安排？還是真的如同祭廟裡那般說的，是天災？若真是有誰在背後下棋，妾身相信，其中一個人必定是太子殿下，畢竟您可是叱吒神界的第一武神啊！”
不遠處橋上，正在與一名女子談天說地的道士早就發現太子這邊的動靜了。
只是太子剛才看過來了一眼，道士明白，太子目前還不想他出手。
直到他暗中觀察著，發現太子咳了幾口血，才與那少婦模樣的女子風雅告別，提著花燈走下橋，朝太子那邊緩步走去。
他走了一段距離，在太子和那紅衣女子十步位置停下。
太子沒說他能出手之前，他絕不能出手。
“當年大名鼎鼎的武神，如今怎會落魄至此，沒了神器，神族都如此不堪一擊嗎？”月兒輕笑著，語氣溫柔至極，手上的動作卻越發狠。
“沒了燕鈞弓和北懷劍，太子殿下就可以這般任人宰割？說起來當年皇帝陛下滅了傅氏一族，就是為了那一對神器轉生的孿生子吧，他們二人的名字，似乎和太子殿下的神器有些相似呀！難怪皇帝放棄對太子下死手了，看來是已經得到了神器。但我猜他還不知道怎麼用吧，不然太子殿下還怎麼能好生站在這裡給妾身殺呢？”
“咳…聖女的話有點多…”太子抬手抹了抹嘴角掛著的血，而後手臂突然後揮，推開原本貼在他背上的月兒。
月兒也沒還手，任由太子將她往後一推，索性也鬆開了匕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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