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孫良娣那狐狸精不知道給太子吃了什麼迷藥,令太子事事依她,如此也就罷了,是我陳如笙自不如人。”
陳良娣捏著絹帕擦著眼角,面帶憔悴,楚楚可憐:“但她不僅在宮裡處處為難我,現在竟然想在山裡謀害與我!大膽至此,還請陛下為小女做主!”
陳如笙演技之精妙,周圍不知情的人看冠軍侯孫之遠的眼神都變了。
天下第一將門怎會出如此惡毒的嫡系?
皇帝見慣了後宮那些女人的招數,對此見怪不怪,但陳如笙實在哭得厲害,周圍那些百官、侍從耳目眾多,皆在圍觀,且竊竊私議,只好安慰她。
“待太子歸來,朕定會好好問清問清,為你討個說法。”
“多謝陛下!”陳良娣一激動,眼淚水都沒擦乾,趕緊謝恩。
待皇帝遣退眾人及左右,開始於陳如笙“閒談”。
“太子他們去了何處?”皇帝隨口問道,端著茶杯淺淺喝了一口。
“太子與賀音墜崖,孫昀回了營地。”陳如笙端著茶杯亦淺淺喝了一口,嘴唇未動,卻極小聲的一句話傳入皇帝耳中。
而後她放下茶杯,又說了一句:“不知道。”
孫之遠的視線往這邊瞟了一眼,無覺異常,走開,召來幾個隨從,吩咐下去準備晚上的吃食。
“冠軍侯,替陳良娣安排一個住處吧,此回營地路途艱險,她一個弱女子不安全,跟著我們上山頂大廟罷了。”皇帝說道,喚來孫之遠。
……
“貧道,貧道真的沒吃太子殿下的信鴿啊!”道士抱住太子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往上抹。
太子站在遠處,負手而立,聲色淡漠至極,絲毫不為所動:“你隨意,反正我這身衣服三日沒換過了。”
賀音笑得坐在蒲團上捶地。
這鬼道士怎麼這麼慫,太子這麼可怕的嗎?
只是吃了他一隻信鴿而已,給嚇成這樣。賀音還以為這鬼道士是那種一不高興就給人抹脖子的型別,原來是隻紙老虎。
“我可以證明他確實沒吃殿下的信鴿。”殿後堂傳來一道聲音。
怎麼又來個人?
賀音帶著蒲團趕緊往桌角縮了縮。
是個二十來歲模樣的男子,一雙黑履幾步出現在賀音跟前,停下。
而後賀音眼前突然出現一張臉。
一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如納星漢,挺翹的鼻樑如被鑿開的玉石般白皙而稜角分明,淡色的唇角微翹,是個美得不可方物的,男子。
帶著一臉“和善友好”的微笑。
“啊啊啊!”賀音嚇得滾到桌子下:“狐狸精!”
那張俊美至極的臉僵了一瞬。
“誰是狐狸精?”那張臉依然在笑,說出的話卻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你給我說清楚,誰是狐狸精?”
說罷抓住賀音的手將她從桌下拽了出來。
賀音被男子逮著手腕,被迫從桌下面站出來,看著那張近在眼前的臉,驚叫:“太子太子,林自寒!救我,我要被吸魂啦!”
正在一旁被道士糾纏的太子轉過頭,對男子說道:“狐狸精,快把這個傻子的魂魄吸掉。”
“太,子。”男子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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