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風大得異常,吹得營帳獵獵。
帳中的火盆中響著噼裡啪啦的柴裂聲,室外雖冷,帳內卻異常暖和。
“嘩啦”
一聲輕微的翻書聲。
帳內太子坐在左側席上,右邊的榻上鼓著一團,是熟睡的賀音。
太子已經習慣了她非人的睡姿,也不去給她理被子了。反正彆著涼就好。
帳內僅一盞燈,在太子手邊。
太子握著一本書,燭火照著半側臉。
明暗分明的一張臉上,一雙眼眸中沉澱著不屬於他這般年紀的滄桑。
“本來你老實安分地當你的皇帝,我也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來。”
太子握著手中的書,逐漸加大力度,白皙的手臂上暴起青筋:“人,還是不能太貪的好。”
“太子打算怎麼處置呢?”另一道聲音從太子身側傳出。
帳內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再等等。”太子將捏皺的書合上,撫平書脊,放到身側的小方几上:“她還沒完全信我,此時還是靜觀其變,不宜動手。”
“可以把她放心交給我。”風吹燭火搖動,照亮了太子身側一張臉。
與孫良娣一般無二的一張臉,褪去脂粉,英氣十足。
“我自然放心你。只是我想親口告訴她,避免再生差錯。”太子揉了揉額頭。
“今日去冠軍侯那裡,怎樣?”
“皇帝那側把手的全是禁軍內的高手,今日混進來那幾人更是武藝極高。看來這皇帝真是心急了。”孫良娣開口道,聲音低沉,完全不似白日裡那同女子一般的聲線。
“有侯文素在,他把禁軍全派來堵我營帳也沒用。何況現在這營地中不止有他的人,亦有我的人,沒那麼快動手的。”太子淡然道。
“皇帝也只是被人當槍使,可他自己還不知道,”孫良娣眯著眼笑著,像狐狸般狡黠:“真不知是該誇他傻呢,還是該誇他蠢。”
“不早了,我去休息了。”太子身旁的人站起身,一道修長的影子順著極有節律的腳步聲挪往營帳外。
門簾被撩開。
“多謝,燕鈞。”太子道:“還有北懷。”
燕鈞回頭一笑:“說什麼客氣話呢,本就應如此。”
榻上的一團蠕動了一下,而後又靜下來。
太子知道賀音一直睡得很沉。他伸手掐滅了小方几上的一炷香,吹滅了手旁的燈盞,幾步走到對面的榻前,看著被賀音滾成一團的被子,輕笑,而後合衣在賀音身旁躺下。
小方几上被掐滅的香隱隱傳出淡淡的醉人的香氣。
一夜好夢,賀音踹開被子,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榻弦依然長著一顆太子。
太子也不知什麼時候起床的,亦或是又一整夜沒睡,坐在榻弦看書。
“睡好了?”聽到身後的動靜,太子放下書,問道。
“睡得特別香,還夢到吃雞腿了!”賀音嘴角掛著哈喇子,一臉回味。
“今日秋獵開場,不如和我一起去獵山雞。”太子轉頭看著賀音:“兔子、山豬之類烤著也很好吃。”
賀音聞之,頓時兩眼放光,彷彿看到什麼絕世珍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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