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寶玉和黛玉早就預計過了,拼音和部首的出現, 會使得一些有孩童初啟蒙的人家, 發現這樣學習的好處, 雖然僅限於條件不太好的人家,但是也正是因此,不會引起社會中上層太大的關注。
高高在上的讀書人只會在一開始的時候覺得這是女人家弄出來的類似女書的文字, 或者認為是番邦文字而已, 哪怕過了幾年, 終於有人認識到了拼音和部首在啟蒙時候的好處, 那麼只要不是官府自上而下地禁學, 這樣的學習方式,終究會隨著效率和便利性, 飛速傳播開的。此為後話, 暫時不表。
更何況, 寶玉也不打算完全走民間路線,字典初稿之後他就命人給十六送去了, 十六看了之後拍案叫好, 要不是寶玉摺子上講解了需要顧忌的幾方面,並勸著他先不要強行推廣, 恐怕當晚十六就要把翰林院的翰林官們喊來商議此事了。
這一部小小的字典, 由黛玉自費掏錢印刷,為此,她寧花了重金請來老匠人,教冰玉堂中已經學會不少字的女子如何制雕版, 如何裁紙印刷,然後幹脆就把印刷的作坊,設在了冰玉堂的小偏院裡。
印刷之中最重要的雕版是十分浩大的工程,好在黛玉的那一筆簪花小楷,足以作為範本,又因為考慮到這本字典起初就是為了讓完全不識字的人能夠快速檢索,所以其中字意解析並不是很繁複,常用字整理完畢之後,又花了兩個多月,才完成字典的雕版,僅這一部字典的木雕版,就排放了整整一間屋子,這一間屋子,也成了冰玉堂日後最重要的地方,門口就擺著兩個大翁,盛滿了水,用以防止走水。
又說油墨,原本印刷的油墨常有不清晰,但是石油被發掘利用起來之後,現在基本各地印刷作坊的油墨都經過改良,所以印刷十分順暢。
雖然前期投資巨大,但是一旦完工開始印刷之後,出字典的速度就很快了,雕版能夠反複利用多次,很快,冰玉堂中的女子就已經人手一本了。然後寶玉又叫人來買了數百本——不是送去軍中,而是送去瓊州島橡膠園裡頭和金陵賈氏祖宅那邊,給部分年輕的佃農脫盲用。
再後來,又有粵省境內的番邦人,摸索著,知道了拼音字典學大明官方文字的好處,比自己瞎幾把注音要有用多了,便也開始尋法子想要弄一本。
如果說工具武器的製作方法,寶玉一定會前前後後叫人瞞得死死的,不過字典,還真沒有這個必要,他巴不得番邦人多學學漢字,好方便日後文化輸出呢。
再說那些番邦人尋摸了半天,發現自己謄抄一本實在是不現實,還不如花重金去想法子買幾本呢。
甚至於到了壽昌十五年年底,冰玉堂裡頭的管事女子還在將軍夫人再一次蒞臨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問了,如有人想要買這一部字典,能否售賣?
這和先前冰玉堂中的自梳女悄悄教家中子侄識字的性質可是完全不同,黛玉斟酌了一二,然後答應了這個要求。她不奢求這一部字典能夠賺回什麼利潤,畢竟從小到大,她就從來沒有因為缺錢而考慮過什麼問題,但是如今這一份賣字典的收益,卻又是一份能夠維持印刷小作坊裡頭的收支。再加上,黛玉似乎已經無師自通開了竅,印刷作坊也印一些小故事、話本子等等,雖然作者都是佚名敲黑板,大家自行猜測)卻十分吸引人,尤其吸引閨閣中的女子。
妻子忙於事業,做丈夫了也不能落後。
寶玉那邊,軍改也進行得很順利,畢竟原先軍改的聖旨就已經傳達至大明各省,粵省這邊,若不是前一任將軍執行不到位;廣西那邊,若不是前任一刀切強制逼迫當地少數民族,引起了反彈,也不至於兩省數年成效甚微。
叫寶玉說,其實廣西那邊比粵省軍改要更容易得多,大約是因為更加窮苦的地方,有落實到實地的餉銀和福利,那兒的將士們就更容易滿足吧。
但是不管怎麼說,兩省之內的將士們,尤其是底層軍官和一些隊正副隊正等人,對賈將軍的感激是發自內心的,也許到了明年武舉大比之年之後,這樣的感激會更甚。
兩廣軍隊除了文化水平大大提升,本職方面的軍事水平就更不要說了,尤其廣西省,多當地壯族人,很是勇武,得系統性的指點之後,打起軍體拳虎虎生風,投擲、騎射皆是不可同日而語,輪休時上山打獵獲得的獵物都更多了些。所以願意幫著尋找橡膠樹的當地人是越來越多了。
另外,因為寶玉來兩廣之後,水泥路的鋪設程序也是一日千裡,原本只有兩省省府內主幹道鋪了路,現如今,兩年過去,兩廣之內幾個人口較多的城鎮之間都有了連通的水泥路,當然,修路資金一部分是戶部撥款,另一部分是當地鄉紳富戶捐助——至於路修好之後,立起一塊巨石路碑上書某年某月某地某族某戶人家捐贈金銀幾何,特立碑褒獎等等等的,寶玉摸著良心說這絕對不是套路,石碑是上好的大理石,又專門蓋了涼亭遮風避雨,最大程度上防止風化,這一份功績一定能傳百年的——當然,當初說的千百年只是個虛指而已,千年可能有點難,但是幾百年還是沒問題的,屆時可以給後世當個考古依據麼,說不定當地這些人家的後人還可以指著石碑吹牛逼呢。
南邊在熱火朝天地整頓軍事、加強基建,並且拼音啟蒙正在慢慢傳開。
而京城那邊,今年最值得一提的事,莫過於寶玉留在京中的一雙兒子——的學習情況。
春天的時候,芽哥兒也被最疼愛他的祖父賈政趕鴨子上架下場去考科舉了其實林如海是不怎麼贊同的,但是考慮到各種情況,他還是決定不插手親家府上太多的事兒。芽哥兒哭唧唧地想著:外祖父,求插手!!!),同樣是十虛歲,但是他卻沒有當年他親哥哥那樣的好運——或者說是實力了,考過了縣試、府試,但是終究還是在院試的時候落得個孫山之外;
於此成為對比的,是秋天的時候,萌哥兒得了他外祖父林如海贊同,在闔府殷切期盼的眼神中,終於下場參加鄉試,並且不負眾望地成為瞭解元,至此,加上之前的小三元,和如今□□之中的前兩元,萌哥兒只差金榜題名奪得會元,便可以成為史書中絕對要被記上一筆的連中六元的少年英才。
不過叫京中眾人失望的是,據可靠訊息,榮國府的這位小爺不打算參加來年的春闈。
不知道的人只覺得這不趁熱打鐵,很是遺憾,而直到一些內情的人卻在心中連連贊嘆:穩,真是穩。現如今賈萌才十四,再過四年來年春闈加三年一輪,正好四年)他年歲正好,翰林院熬幾年資歷,有家勢、有本事,便可扶搖直上了。
得知名次的第一時間,萌哥兒關心的便不是能不能扶搖直上,而是想著弟弟那邊會不會受到打擊什麼的——他對兄弟之情有信心,但是扛不住因為年齡差距不能天天呆一塊,要是有什麼人對著弟弟多嘴幾句,傷了弟弟的自尊心就不好了。這種會造成兄弟鬩牆的不良苗頭,要趁早掐死。
好在,男孩子之間,沒什麼事是不可以開誠布公談的,叫萌哥兒開心的是,傻弟弟還是那個傻弟弟,並沒有因為他自己落榜、哥哥中舉便覺得羨慕嫉妒恨了,反而很豁達地說,打算下次和外祖父商量去考武科。
萌哥兒慢吞吞地說:“爹說過了,武科不比文科,考體魄的環節很多,不是靠巧勁兒就能取得好名次的,若是你真的想去考武科,那麼還得等上七八年吧。”
芽哥兒張了張嘴:【啊,其實我原想的是憑自己的文化水平考武科會比較容易過呢,這樣子祖父盯著自己的慈愛目光也許就能少一點了呢……並不是真的一定想要考科舉謀出身的啊。其實我覺得跟著祖父和雲中子道長玩泥巴也很有趣啊,嘿嘿嘿啊哥哥!!!】
所以說這大概就是親兄弟吧,芽哥兒沒有說出口的話,萌哥兒用腳指頭就能猜到了,他露齒一笑說:“嚇唬你的,爹說他和娘親妹妹再過一年就能回京了,到時候你和爹爹好好說說,只要是正當的事兒,哪怕你以後真想當個賣爆米花的,爹也不會反對的。”
芽哥兒聽哥哥一說,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從不懷疑哥哥的訊息來源,畢竟哥哥因為和大皇子私交不錯,有時候知道爹爹的訊息比府裡所有人都要早一步:“嗯,我也不是說不想考科舉啦,就是覺得我可能這方面不如哥你這麼開竅,但是我跟你說,我那絕對不是爆米花啊,是改良了之後利用蒸汽煮飯的鍋子!!!真的,別看水開之後白霧繚繞的,其實在密閉容器內,沸騰之後的沖力可大了!”
“玩兒歸玩兒,還是要注意安全,上半年皇莊子上的事兒你也是聽祖父說過的。真想弄什麼實驗,還是得知會祖父一聲,咱們祖父咳咳,在這方便畢竟還是專業的。”萌哥兒三天兩頭就會和弟弟強調一遍安全問題,好在芽哥兒也是個聽得進去的,轉頭就去和親親祖父講自己最近的發現了。
賈政如今在這方面的思維是十分靈活,手把手地教最疼愛的孫子如何畫圖,如何講圖給工匠聽,然後在壽昌十五年年底,弄出了古代版的高壓鍋——多虧了有橡膠圈內做密封呢!
然後,臘月裡,寶玉收到京城送來的高壓鍋和便宜爹驕傲得要溢位信封卻依舊強忍著用批判的口吻寫信講述芽哥兒在其中出的主意,寶玉摸著下巴想:【自己倆兒子,估摸以後走的路子是完全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