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熱氣球呵。
寶玉當初授意賈璉和薛蟠弄出孔明燈的時候,便是存了以後能夠將之應用到勘測、軍事等等用途上的心思,這麼多年過去,在工部陰尚書的帶領下,工部匠人尋遍各種蒙布的材料、燃料,終於製成了能載人上天,並且能夠操控方向的孔明燈——哦,不,這玩意兒的主要作用已經不在燈的範疇了,現在叫熱氣球。
隨熱氣球一起來的,還有陳淳、沈林等人,他們是禁衛軍中的佼佼者,其中陳淳還開動腦筋,想出了做一身類似與蝙蝠翅膀的衣裳,以免熱氣球墜落出現意外。當時,他先是用油布做了一身很粗糙的阻力服,後來被工部的陰尚書看到,頓時起了靈感,由此,陰尚書還在心裡暗暗感慨:【難怪說禁衛軍的人聰明呢,都是寶玉小友人帶出來的兵,能不聰明麼?】
裴副將一聽,還有這樣的神兵利器,哪裡忍得住,眼巴巴地盯著寶玉,想要將軍大人讓自己開開眼界。
寶玉看了看天時,差人喊來陳淳。
裴副將對陳淳也不陌生,因為陛下的禁衛軍每年都輪換來‘保護’永寧寺的那一位,其中一年是程隊正也是將軍大人的堂妹夫),另一位就是眼前的陳隊正了。
陳淳技高人膽大,測了風向和風速之後,表示可以飛一趟。
這一趟,可叫黑省北從上到下的將士們都開了眼:這,人,能上天了!!!
因為這個時代科技的侷限性,人們對未知的大海和天空總是充滿無限好奇,現在,京城來的禁衛軍居然能夠坐在大大的籃子裡,一點一點飛到空中去——飛了四五丈高之後,陳淳便保持著這個高度,轉而控制方向,往西邊飛了。
一旁的姜千戶結結巴巴地說:“將將將……將軍,陳隊正不會被風吹跑了吧?”
當然不會,三刻鐘之後,依舊仰著頭望著空中的姜千戶興奮地嚷嚷起來:“飛回來了,飛回來了!”
從西邊晃晃悠悠飄來的,可不就是剛才飛走的陳隊正?
陳淳控制著熱氣球一點一點地往下降,落地點早已被沈林給清空了,當偌大的熱氣球落地之後,陳淳便被一哄而上的黑省北軍官們給圍起來了。
裴副將自持身份,不好上前去擠,但是沒關系——他只要圍著將軍大人就行了:“將軍大人,這熱氣球,難學不?”
次日,寶玉一身戎裝,身後跟著一匹從頭武裝到尾巴的高大駿馬,在往後是裴副將恨不得拉著手一起走的陳淳、沈林等人,以及貼了封條的木箱,箱子裡,是好幾個備用的熱氣球球體——因為油布的侷限性,熱氣球的破損率一直比較高,所以這一趟來,他們基本把工部的存貨都帶走了。
…………………………
八月初三。
京城,榮國府。
今天是老祖宗壽辰,雖然月前,賈母就放話了,不要鋪張浪費,就自家人吃一頓便飯。但是從前幾天開始,榮國府的門子們又是忙碌得不得了,來送賀禮的人家太多了!
尤其是晚飯時候,宮裡也送來了賞賜——是陛下命初一送來的,而不單單是皇後娘娘按照慣例給一般勳貴或者高官人家的老封君送的賞賜。
這樣的做法,足以表明當今萬歲對遠在黑省的賈瑛有多麼看重。
‘在家養病’的王家太太聽聞這事兒之後,當即臉色就不好了,還是她小兒子寬慰她:“太太同小姑母關系慣來就好,今次也確實是因為身子不利索才沒有去的,想來過幾天再登門描補一番,也便是了。”
王家太太一想:也是,自己這個小姑子還是很好哄的,只要多順著她、捧著她,便可以把這事兒揭過去了。
可是她沒想到,今次她生病,兩個兒媳婦都留在家裡侍疾,大兒子沒人叮囑,去吃多了酒,然後宴席上對著寶玉留在京裡的大兒子萌哥兒好生擺了一通長輩威風!還自以為是為遠在黑省的親爹找回了面子——寶玉你不是在黑省不把我老子放在眼裡麼?那我就教育教育你兒子!
萌哥兒被王家伯伯點名喊出來的時候還有點懵,不過對方開口說了兩句之後,聰慧如萌哥兒就聽出來了,對方這是找茬來的。
小萌哥兒沒有直接懟回去,而是不論王家伯伯說什麼,都低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