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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寶玉僅有的零零碎碎關於胎教、早教的知識, 總算是沒瞎搞, 萌哥兒從前在黛玉肚子裡的時候就每天都要聽他親爹吹笛子, 後來降生的時候,幹脆就是他爹吹裂了笛子, 才催出來的。
現在每天夜裡到了準時準點兒,要是寶玉不吹玉笛, 萌哥兒一準要哦哦地叫喚幾聲來提醒大人們。
錢嬤嬤和一二月等人都說這是萌哥兒聰明呢, 這麼小就記事了!
而寶玉和黛玉則如同天下間所有蠢萌的新手爹孃一樣,認為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聰慧的!應該的!
寶玉吹幾首歡快的兒歌, 旁人聽見也只當做是他現編的,這麼輕快簡單的節奏, 正適合小孩子聽。
最後萌哥兒在黛玉小聲哼哼的江南小調中睡著了,肉呼呼的小手握成一個拳,一隻放在腦門子旁邊, 一隻放在腰間,活脫脫一個‘頂天立地’的造型。
紫鵑等人聽得正屋內的傳喚,於是兩個白日休息夠的奶嬤嬤垂頭袖手,恭敬地進來把萌哥兒抱到側廂房去。
屋內只剩寶玉和黛玉的時候, 黛玉噗嗤一笑:“咱們萌哥兒今個兒可收了不少壓歲錢。”可不是,不只老祖宗給了、老爺太太給了、就連大哥哥、璉二哥、環哥兒都給了,真當是缽滿盆滿的。
黛玉回來就叫紫鵑替萌哥兒造了冊,想著日後等萌哥兒大了,這就是萌哥的小金庫啦!
寶玉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紅封笑著說:“去年過年我不在家裡,倒是拉下了, 喏,這是我與玉兒你的壓歲錢。”
黛玉失笑:“表哥你……”
自生完萌哥兒之後,黛玉還是改了口,叫寶玉表哥了,因為她終於覺得,人與人之間的親疏遠近同稱呼並沒有什麼關系,只要心裡有這個人,喊他表哥或者玉謹都是一樣的,那還不如挑自己順口的叫。
她忽而就想到從前姐姐妹妹們都在的時候,逢年過節,寶玉都會給家人送小禮物,不拘價值是多少,但是有這份心就很珍貴了。及至後來自己同他定下婚事,原本中規中矩和姐妹們一樣的脂粉中,自己那一份總有一些特殊點的,但是他光明磊落地走了老祖宗面前送過來,誰也不能說他不守禮。那時候……
“史家妹妹那時候總說,表哥你是散財童子。”
寶玉也笑笑:“這是補去年的壓歲錢,今年的,必是要送你一份禮才行。”
黛玉很好奇,表哥會送自己什麼,但是無論她怎麼盯著寶玉看,寶玉都只是抿嘴笑笑而已。
寶玉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難免心跳就快了幾分:【霧濛濛的杏眼確實很迷人,但是我不會輕易就交代的!要知道,我現代的時候,我可以共産黨員!】
黛玉不知道,她雙目含嗔的樣子有多誘人,對於一個吃素很久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火上澆油。一開始,她只是撅了噘嘴盯著寶玉,寶玉走哪兒,她眼神就跟哪兒,後來當寶玉脫了外袍,只剩白色中衣,步步走近的時候,黛玉開始覺得屋內的地暖燒得太旺了。
然則東府的敬大老爺還沒過百天,即便寶玉心裡有數,真的發生點什麼,也絕不會製造出什麼,可是黛玉不知道,是故她有些羞怯也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
未免讓妻子心下不安,寶玉走近之後,拍了拍對方的發頂,僅此而已。
黛玉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鬆口氣好,還是該失望好。
並排躺下,寶玉睡在外側,也許是妻子有些不安地翻了一個身叫他感受到了對方內心的糾結,遂他將左手伸過去,捏了捏對方的手,然後兩人十指交扣,一夜好夢。
…………………………
大年初一不出門,天還矇矇亮,到了點,寶玉就按時醒來了,他換上一身勁裝,起身洗漱,即便是新年第一天也沒鬆懈。黛玉很困難地睜開一隻眼皮,又被寶玉拍了拍輩子,然後她繼續墮入夢中——也不知怎地,黛玉覺得未出嫁之前,冬天總是手腳發冷,覺也比較輕,可是自懷孕之後,便慢慢變了體質,到現在,一夜暖烘烘且十分好眠。
對於此,最高興的莫過於紫鵑等從前就貼身伺候黛玉的人了。
寶玉也曾聽說到幾句,他忖度,約摸是自己同玉兒陰陽調和,使得玉兒的體質有了改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