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吹箭毒針之後,殺手二人便沒了優勢。
這欲行刺的二人,不到十幾個回合,就被拿下。
瞬息之間發生的事情,叫大家面面相覷:【這……就抓住了?】
寶玉一手一劍柄,拍暈了兩人,叫阿九等人看好,將之捆起來、並順便檢查下對方口中有沒有藏毒。當然,事實證明口內總兵大人的思慮果然周全,阿九等人卸掉了此二人的下巴,避免對方自盡。
接著,寶玉看了脫歡、陳淳等人中的毒。陳淳等人學以致用,在兩殺手被捕之後就拿出隨身的紗布條繫住了肢端,坐在原地不敢亂動。
所幸他們幾人中毒的劑量不大,隨後趕來的隨行大夫倒是也能解,就是脫歡比較慘,創口多,且中毒的時間比較久,需要靜養一陣子好將毒素排幹淨,這一陣子之內,忌動怒,忌酒水腥發,忌女色哈哈哈哈)。
在脫歡差點牡丹花下死的同時,禁衛軍駐地還有另兩處也有些懸乎。
其一是,起夜的火頭軍大廚用燒火棍打昏了一個正在往溫著薑茶的灶頭下毒的鬼祟之人。也幸好,原本看灶頭的兩個輔兵只是被迷暈過去了而已,未丟了性命。
其二是,牲口棚,長風刨了刨蹄子,對看著面前舉著火把的人,示威地噴了一下鼻息。也許是因為長風實在太過俊朗,叫那人忍不住先放下正事,想要解開長風的韁繩——畢竟待會兒此地付之一炬,所有驢馬都難逃火魔之手,這匹好馬,若是就這麼死了倒也可惜……心存貪唸的蒙面人在幹草上澆了桐油之後,先不急著點燃,便伸手去牽長風。然後長風乖順地被他解開韁繩,在此人拉著長風、舉著火把出馬棚的時候,順氣迷人可愛的長風從背後給他一個窩心腳,角度剛剛好,火把先落地,長風再踹一腳,這蒙面人往前兩步倒下,直接壓在火把上。火把滅了,蒙面人,慘叫了。附近的禁衛趕來了,直接捉了一個準。
被抓住的這五人,其中脫歡帳子中的二人是外頭帶進來的,另外三人一個試圖放火燒馬棚,兩個試圖在姜湯裡下毒)卻是瓦剌副使臣的心腹!
這麼一路走來三個多月,才拉開蒙面人的面巾,眾人就驚呼一聲。
自然,禁衛直奔瓦剌副使臣帳篷的時候,裡頭已經人去樓空了。
這事情有點複雜,但是也不難猜,無非就是外神通內鬼。
寶玉斷定,這嘉峪關外郭城內,還有定是還有這五人的同夥,不然鋪蓋內餘溫尚未散去的瓦剌副使臣逃出駐地之後也無人接應,思及此,寶玉便是叫一隊人去知會林大人、冒大人。
此期間,脫歡惡狠狠地盯著他的僕人骨力,覺得都是這賤奴做事不仔細,才害了他差點殞命。骨力接觸到大王子的眼神,一個瑟縮就欲自戕謝罪,被寶玉用一個銅板阻攔了:“先別急著死,我們還得等著你說說,這兩人是你從哪裡找來的。再說了,你死了一了百了,倒是之後他們攀咬你說是他們一夥兒的,你死了就沒嘴辯解了。”
脫歡冷哼一聲,有氣無力地說:“暫且留著你的狗命。”
骨力跪下磕了三個頭,然後自覺走向一旁被羈押著的五人一塊,反手拷在背後,主動求綁。
沈林輕聲嘖了一下。換來陳淳斜了一眼:【看來你是恢複得挺快。還有閑心管別人呢?】
再不多時,夜幕之下仍未散去的眾人不知道總兵大人還有什麼吩咐,但是無一人敢多言,因為他們知道,總兵大人做事,總是有他的理由的。
果然,等到了時機,總兵大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拉開了三石強弓,攔截了傳信蒼鷹。
他以絕對的武力優勢,叫瓦剌人心服口服,即便是他們的大王子被帶到大明人帳篷中去,也不敢吱聲。
侯俊即帶著人守著林大人和冒大人呢,幸好,試圖今夜在駐地生事的人就這麼三撥了。等了兩刻鐘,便等來了眾人。
其中總兵大人還是那麼英俊瀟灑,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被放在門板上抬過來的脫歡和一身狼狽的陳副將。
弄明白前因後果,林如海即時叫口齒伶俐一更二更帶著一隊禁衛去與內城的盧將軍知會一聲。
此時,整個嘉峪關戒嚴,盧將軍終於在安排好士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之後,趕來了禁衛駐地。
方一見面,盧將軍就嚇了一大跳:【陳副將出門才兩刻鐘,怎麼就一身血點?看著也不像是他受傷了呀……】
於是陳副將又是一通解釋。
當聽聞瓦剌大王子被行刺,行刺者是外郭城的民婦之時,盧將軍便額頭起了些汗;再聽聞賈總兵大人以一己之力攔截蒼鷹傳信,雖然現在尚未破解信件內容,但是足以證明外郭城內還有殺手同夥,叫盧將軍更加無地自容。
【這嘉峪關,我兢兢業業多年守著,難道竟如篩子一般麼?】一時間,大受打擊的盧將軍有些心灰意冷。
寶玉卻並不給他自怨自艾的時間,轉頭直接對看著就腦子好使一些的陳副將說:“時間不多,我們必須今夜就把人找出來。”
“可是……”
“外郭城統共多少條街道,多少戶人家?”
陳副將咬牙回稟:“八街二十四巷,二百商戶,一千民戶。”
人還真不少,每家每戶找,也是勞民傷財的大工程。可是陳副將知道,今夜之事非同小可,即便擾民,還是得找!掘地三尺也得找!
寶玉點點頭:“不少,我同你們一起去。一更二更,準備一下,老侯,駐地安全就託給你了。”
侯俊即點頭應下。
一旁的盧將軍想開口說他可辦妥搜捕之事,但是收到賈瑛一個眼神,便覺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