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刷把總的臉,十六和洪總兵順利地開出一條道,擠到最裡圈。
寶玉在教兩人格鬥術。
把總還奇怪勒:自己手底下百來號人都是有數的,這兩人是誰麼?
於是他隨手拉了拉旁邊的手下問:“賈大人在指點的這兩瓜娃子是拉個?”
被問話的小兵說:“是汪家村的,跟著賈大人一起來的。”
十六倒是對這兩人還有印象——這不是上個月才見過的汪小魚、汪小蝦兄弟麼?
寶玉教的格鬥術,是上上輩子和末世的魏源交易時,對方給的添頭,以擊殺喪屍為第一目標,在節省體力的前提下,摒除一切花哨而不必要消耗體力的動作,專門攻擊要害。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圍著的兵丁都覺得賈大人方才的拳法、槍法威力是足足的,但是瞧著怎麼就有些別扭呢?
反而是剛來的洪總兵,一見之下就大聲叫好!
便是這突兀的喝彩聲,叫寶玉回了神。
回神之後,他與汪小魚兄弟二人過來與十六、洪總兵見禮。
周圍大頭兵一聽:媽呀,一個是正一品的王爺、一個是正二品的總兵大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啊……
一地行禮的,這也就沒有繼續指點拳腳的意義了。
十六點了寶玉進軍帳,留在演武場的汪小魚、汪小蝦就被剩下的大頭兵們圍住了。
…………………………
軍帳內,十六被洪總兵讓著坐了左上首的位子,老洪是右上首,寶玉左下,把總末座,柳巖在十六背後站著、初一在外頭守著。
“昨天的事,洪總兵怎麼看?”十六沉著臉開口,還是頗為有氣勢的。
“咱們這兒駐軍還是太分散啊,接到報信之後趕過去,要不是小賈大人帶著人在那兒抵禦了一陣子,恐怕汪家村情況不太妙。”洪總兵也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但是訴訴苦,講講自己這邊的難題也是必要的。
海岸線這麼長,村落也是分散的,誰也不知道倭寇會挑哪個地兒登岸,先前吳濤那個吳老黑也是花了好大勁兒才伏擊到了倭寇,外頭人只知道那浪裡白條威名赫赫,倭寇聞風喪膽,哪裡曉得他們水師另外那不為人知的一次又一次地伏擊都是落空?
寶玉點點頭說:“我看,各村的高臺還是要建的,這次汪家村大部分村民能夠倖免於難,多虧了高臺上的人警報及時,以及他們村祠堂的圍牆夠高。不過這也就是一次僥幸而已,若是來的倭寇人更多或者說沒有著急去打家劫舍,找梯子攀爬也不是什麼難事。”
“村民自衛隊得快點搞起來。”十六伸手扣扣桌面。
旁聽的把總一句話也插不進去,面上有些發紅:吳郡王這個意思,就是覺得咱們駐軍指望不上了?這可真是……
然後寶玉補充了一句:“我建議,改進傳訊方式,讓駐軍能夠第一時間趕到倭寇登岸的地方。”不然每次出門靠走、走路靠吼的,太沒有效率了。
另外坐著的三人面面相覷:改進?飛鴿傳書麼?還是狼煙?
可是飛鴿傳書的成本太高了,一兩百裡地一處駐軍,裡頭的把總俸銀、薪銀合計才三十六兩一年,上好的信鴿就得好幾兩銀子一隻,信鴿嬌貴,養一隻總是不夠的,另外訓鴿的人也得銀錢吧;
狼煙則更適合北地平原使用——沿海多丘陵,海風又大,很是容易吹散。
“我嘗見東府的伯父尋仙問道、煉制丹藥,有炸爐之時,火花四濺、聲聲如雷,後來,我覺得好奇,就收了一些爐渣子,又以油紙卷之,加以信子,引燃之後能竄天幾丈,聲響頗大,今日想起來,卻是正好用於傳訊。”沒錯了,寶玉說的正是——煙花。
把總有些猶豫地問:“賈大人還記得如何炸……爐子麼?”麻蛋我兒砸和賈大人差不多大,人家賈大人煉丹炸爐能想到做東西了,我家傻兒子恐怕第一時間就得被爐子崩壞腦子。
“大致上是記得的。”寶玉謙虛地說。
即便不記得,位面交易平臺儲物間的資料裡頭也有煙花爆竹的製作方法,這並不難。
於是這事兒就算這麼定了,寶玉吩咐初一去尋木炭粉、硝石等物若幹,說幹就幹,待會兒就可以做起來。
“還有!”洪總兵一拍腦袋,引得軍帳中的三人皆是盯著他看:這麼清脆的聲響,老洪洪總兵總兵大人不覺得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