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近,將大刀隨手插在沙灘上,寶玉和眾人打了個招呼。
“賈大人,卑職等是奉命來……”營救您的。附近駐軍的百夫長有些不自然地說。
懵逼的衙役們點點頭。
反而是汪家村的壯漢,神智恢複得最快了:“賈大人,您,把倭寇都拿下了……?”
“還要勞煩各位,去前頭把剩下的那些捉拿起來,交給楊縣令,回頭審判吧。”寶玉微笑著搖搖頭,“自然不是我一人之力,我帶著的家丁、禁衛出力甚多,諸位也幫了我很大的忙,不是麼?”這樣的功勞,自己拿來無用,但是對射陽當地縣令、駐軍等等來說,就是殊為難得的功績了,衙役和駐軍聽懂了言下之意,感激得不得了,屁顛顛兒地去捆人了。
加上十一十二先前已經捆好的,一共是八十多人……
我的歌親爹孃,賈大人比戲文裡唱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將軍也不遑多讓了吧?八十多個倭寇全部喪事戰鬥力,要麼是直接被拍暈——深度昏迷;要麼是直接斷了腿的……
汪狗蛋狗腿地跟在寶玉身後,唯唯諾諾地講清楚了自己兄弟二人的所作所為,其實不用他說,寶玉也都看明白了,這兩人,還算可用。遂點點頭:“你們也辛苦了。”
得了這麼一句話,汪狗蛋完全興奮:來了來了,這句話來了,當初聽賈大人對汪小魚也說過的。嘿嘿嘿……
另一邊,他的傻堂哥看到筆直插在沙子裡的禁衛腰刀,眼饞了又饞,然後更為諂媚地說:“大人,我幫您拿刀。”
言畢,伸手就要去把刀子,家丁十一和家丁十二什麼能允許這個大傻帽拿著開了刃、沒帶鞘的兵器接近寶二爺,連忙就站定圍住寶玉。
汪狗兒不知其中官司,呸了呸手,一把提起精鐵鍛造的禁衛腰刀。
“咯啦,叮、叮、叮……”
被捏在汪狗兒手裡的,只有一個刀柄……
原來,是精鐵鍛造的腰刀禁不住寶玉的剛力,碎成好幾段了。
寶玉無奈笑笑:“倭寇的武器也頗韌,看來回頭要賠孫雲飛一柄新的腰刀了。”
聽聞此話的駐軍與衙役連連點頭稱是,只有汪狗兒發愣。
汪狗蛋迅速脫下自己外衣,把斷在沙灘上的腰刀片都拾起來包好:“回頭拿去煉了再打,做鐵鍋也是極好的勒。賈大人,咱不浪費!”
經常奉命巡視貢品産地海蠣子養殖區的衙役對汪狗兒汪狗蛋兄弟也是熟悉的——從前他們倆不務正業的時候也沒少被關縣衙大獄,雖然每次都是小偷小摸關不了幾天。見此倒是開玩笑說:“怪道都說狗兒、狗蛋學好了,如今看來,還正是便得會過日子了。賈大人會調教人!”
寶玉給汪狗蛋一個贊許的眼神。
回程的時候,駐軍分出一半護送賈大人回院子,另一半留在原地等同伴來接俘。
此地距汪家村挺近,那二十幾個漢子一見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就紛紛告辭回家了——也得把倭寇被抓住的訊息傳回去,不然白叫大家擔心一晚上。寶玉看了領頭的壯漢一眼,出言謝過對方,又說今天此時實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回頭會好好酬謝眾人的。
領頭的漢子叫汪壯,瞧著有四十來歲,拜拜手說:“也沒幫上您的忙,可不敢當這謝。”
“無論如何,有這份心,賈某人還是領情的。”
汪壯點頭,並對汪狗兒兩人說:“堂嬸說了,叫你們中元節不要忘記回去給長輩上香。”
得此言,汪狗兒、汪狗蛋激動不已。
別過汪家村人。
汪狗兒和汪狗蛋拉在最後,狗兒問狗蛋:“那刀……”
“那刀,自然是因為被使久了,斷開的。不是麼?”汪狗蛋正色說。
【是吧……就是這禁衛用的腰刀怎麼也這麼次,斷得隋沫沫似的,一寸一寸地來。虧得我還眼饞許久呢……】汪狗兒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