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五年即可了。”十年後薛蟠都二十五了……
“行。”這不過是雲穀子揮揮衣袖的事兒,不妨礙。
“那邊勞煩前輩拿這固陽丹與我交易吧。我這邊也沒什麼新奇的是前輩想要的,只有這個……”既然是世家給他們子孫吃的,自然不是什麼有毒有害的東西,拿去給薛蟠“修身養性”,說不定還是功德一件。寶玉拿出一套熊貓滾滾的木雕套娃,一套六個,大中有小,小中有更小,最小的只拇指那麼大,六隻滾滾憨態可掬,一字排開。
雲穀子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原來這食鐵獸竟然是這樣的體型?”因為寶玉先前給他的都是熊貓的海報、明信片、列印出來的照片,所以雲穀子只見過二維平面上的大熊貓,卻怎麼也無法在腦海中勾勒出其具體的形態。
寶玉連忙解釋:“這只是按照比例縮小的版本,實際的食鐵獸體長有四到六尺,體重也很可觀,並非如此嬌小……”滾滾很萌沒錯啦,可是並不是小迷你。
雲穀子把對應的一流熊貓套娃都看了一遍,然後迫不及待地說:“有你給我的玩偶,我也好叫門內弟子們在我的洞府內按上食鐵獸的雕像了……快交易吧。”
咻地一下,寶玉面前的熊貓套娃消失了,出現兩個玉瓶,一青一白,皆是上上等的好玉,被拿來雕琢成容器,可見修真位面裡頭,不帶靈氣的金銀珠寶便同路邊的陶器瓷器瓦礫之類沒甚區別。
寶玉不解,怎麼來了兩個瓶子?
雲穀子笑得大家都懂的樣子:“這白色玉瓶裡原是一百顆固陽丹,現被分為五百粒,若小友希望藥效再短一些,掰成兩半便是兩年半的功效了。青色玉瓶是固陰丹,調理女子健康,使其能夠到達最佳受孕狀態,吃一顆,五十年生産無憂,這便沒有分丸了,共是一百粒。兩者皆是入水即化開,無色無味。咳咳,小友可便宜行事。”
寶二爺想著自己家親姐妹堂姐妹表姐妹的一大串,還有大姐姐先前就因為小産鬱郁寡歡,不管怎麼看,在醫學不發達的古代,這固陰丹都比固陽丹作用大多了。
於是謝過雲穀子,大大方方地手下了。因這樣的交易也只能做這麼一次——畢竟雲穀子拿到了大熊貓的縮小比例木雕,便可以叫人做或者自己做出無限的大熊貓模型、玩偶、雕塑、抱枕了,這都是早晚的事兒。
寶玉秉承著結善緣的想法,將現代社會經常做的玩偶告訴雲穀子——雲穀子連連點頭,兩眼發光,恨不得馬上就叫手藝好的女弟子給自己縫一個食鐵獸的抱枕,好日日揉搓:“小友為人豁達,廣結善緣,來日必有大造化。”
別人說的大造化寶玉不稀罕,甚至還覺得這就是提醒了自己出生帶著美玉是多麼的特操)殊蛋),但是雲穀子的話不用,修仙之人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的。所以寶玉聽了雲穀子的話,誠心地謝過了前輩的美好預測,下線前還看著雲穀子仙風道骨維持不住地捧著滾滾套娃摸個不停,蠻痴漢的樣子。
寶玉得了固陽丹和固陰丹,找機會下藥是一點都不難寶玉:專業!)。
去年花田莊子做的花蜜特別香甜,受到女眷們的好評,今年春天老孫頭不用寶二爺吩咐,就顛顛兒地醃漬好了。寶玉打著品荷花蜜的名頭,請了三春、黛玉、湘雲喝了調了丹藥後的蜜水,李紈那裡也沒拉下,除了王熙鳳尚在月子中回頭出了月子補上了,不做贅述),入口的東西需特別注意,即便送去花蜜她也暫且不能喝,榮國府其餘孫女兒、孫媳婦輩的女子都用了固陰丹——大姐姐元春那邊,寶玉趁王氏給她送東西的時候把荷花蜜加進去了,特意與婆子吩咐,這一瓶是自己親手醃漬的,給大姐姐嘗個新鮮。
寶玉默默無名地對姐妹們做完好事,只剩下需要懲戒的呆霸王了。
那薛蟠畢竟在榮國府住著,三不五時就會來前院和賈珠兄弟等人喝個茶什麼的,可見作為客人,他的禮數也是周到的,對著該有禮的人,呆霸王的家教就體現出來了。寶玉隨便找了個機會,給薛蟠的茶水裡放了固陽丹,又親眼目睹他喝完,在心裡頭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然後一本正經、一臉擔憂地說:“我見薛家表哥眼下青黑,可是最近睡眠不好?”
薛蟠含含糊糊地說:“恩,許是天熱吧。”
“我也苦夏,表哥若是冰塊不夠了,盡管差人和太太說一聲就是了。”寶玉好心好意地開口,好似生怕客人不好意思提意見,然後又猶豫著開口,“不過我瞧表哥這面色實在不似中暑燥熱之相,還是請個大夫看看比較好。”
薛蟠心說:【我昨晚是在天香樓睡的,兩個赤條條的人抱在一處,弄了三回,多少冰塊都降不了火氣呀。】
同好中人賈璉對薛蟠的作風清楚得很,想著自己表弟也不是那單純善良的性子,怎麼可能不知道薛家小子夜夜花眠柳宿的事兒?此時說起請大夫,恐怕是寶玉看出了什麼吧?畢竟當初那個牛氣哄哄的沈千針是扒拉著綺散齋的大門想要收寶玉為徒的。後來雖是沒有成,但是沈千針常來常往,經常與寶玉嘀嘀咕咕,自家小堂弟也學了幾手,偶爾說起望聞問切也是頭頭是道的。
於是賈璉看熱鬧不嫌事大:“可是有什麼不對?馮大夫就住不遠,喊來也是方便的。”
這時候的人都忌諱喊大夫這件事兒呢,再加上薛蟠覺得自己身子骨壯實得很,夜夜金槍不倒,寶玉表弟年紀小,不懂呢,便胡亂搪塞了說寶玉想太多。然後一溜煙跑了。
薛蟠跑了,賈璉還在呢,他抿了一口清茶,覺得一點也不解暑,於是回頭和寶玉的小廝說:“沏薄荷茶來。”
一更看了寶玉一眼才退下。賈璉心說,寶玉這個人,有趣是有趣,就是有時候太講規矩了,院子前頭的書房只用小廝伺候著,丫鬟都不能進來,哪裡還有紅袖添香之樂趣?
賈璉再抿一口一更送來的薄荷茶,然後問:“寶玉你就不是無的放矢的性子,到底看那薛家表弟是怎麼回事?”
寶玉一臉猶疑,輕聲說:“許真是我看錯了?薛家表哥怎麼似乎有……脫陽之症呢。”
“噗——”賈璉一口噴出薄荷茶,“你說啥?”
“璉二哥你好惡心!”幸好寶玉躲閃得快,不然兩對面坐著的就要承受對方的甘霖了。
“不是……你說啥?”
“我說,薛家表哥似乎有脫陽之症。”
“哦。”賈璉將信將疑,“不能夠吧?”
“我就這麼一說,當不得真。”
寶玉越是這麼講,賈璉就越是往心裡去了,然後問寶玉:“那你瞧我呢?”
“還行吧。”
“哎?”還行吧是什麼意思?賈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