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停地有淚水從臉頰兩旁滑落下來,我喊了她一聲“媽”,她衝著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先離開,她有話要跟林薇說。我也不知道我媽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只記得林薇出來的時候,表情有些僵硬,但是,已經恢復到我所熟悉的那副模樣了。
“林依依,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說完,林薇也不顧我的反對,就把我推到了電梯口。然後,迅速地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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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但也知道林薇加上我媽兩個倔的人在一起,肯定沒有我什麼說話的立場,便直接坐電梯下去了。沒想到出了醫院大門之後,發現蘇墨正靠在我的車身上抽菸,似乎已經預見了我會被趕下來的命運似的。
我朝著他一步步地走近,站定在他面前的時候,直截了當地問道,“剛才那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麼個破優盤有必要那麼急著給我嗎?”
蘇墨淡淡地瞟了我一眼,隨即碾滅了手中的菸蒂,直接從我的手心裡扣下來車鑰匙。先是開啟副駕駛的門,把我給塞進去,接著又繞到了那邊的駕駛座位上。一邊發動著引擎,一邊轉換話題地問道,“林依依,你知道寧宇這次工地上的鬧事的背後的主謀是誰嗎?”
我看了蘇墨有些嚴肅的側臉一眼,知道他既然這樣問,多半是跟我先前的推測差不多了,便反問道,“是凌煒浩嗎?”
蘇墨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輕扯了一下嘴角,“看來不愧是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夫妻啊,你對這個答案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
雖說蘇墨這話說的沒什麼,但我總覺得話語中滲透著些許酸味,便順著他的意思說了下去了,“是啊,畢竟一起生活了三年,就算不是每天同床共枕,但是,對方的心思倒是也不難猜。當然了,這是對於我而言的,對於凌煒浩來說,就不一定了,因為他猜我的心思卻不是每次都能猜得準的!”
我話說完,發現蘇墨好長時間都沒有反應,轉過頭看著他,依舊是一臉陰鬱的表情,便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這事很棘手啊?”
蘇墨似是不願意跟我談及寧宇的事情,只簡單地回應了兩個字,“有點!”
蘇墨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那次在股東大會上,他跟凌煒浩的第一次正面交鋒,就硬生生地把人逼到了一個死角,都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況且,凌煒浩他還不是隻兔子呢!所以,我就事論事地說了句,“那也是因為你和林增年聯手把人給逼急了,否則的話,依照他這些年在寧宇的行事標準的話,我不覺得他有挑戰林增年的膽子……”
後面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全數吞於冷風中。蘇墨車子開的好好的,突然就開始踩著油門加速,連兩旁的車窗都給開啟了。那深冬的冷風就跟刀子似地吹的直刮人的臉,我感覺自己連張嘴都張不了。右手緊緊地拽著扶手,左手戳了一下蘇墨的肩膀,吼了句,“你有病啊你?你要是想送死,你能不能先把我給放下來?我這車剛修理好拿回來,你這是又想讓我送回去嗎?”
可是,無論我說什麼,蘇墨就跟個聾子似的,自顧自地開著。他自己明明也只穿著一件襯衫,倒是也不覺得冷。看他那鐵青的臉色,倒像是被誰招惹到了,但是,怒意憋在心裡卻又無法發洩的感覺。我又跟著吼了幾聲,見對方依舊沒有反應,我便也只好放棄了。伸手想要夠掉落在下面的圍巾把臉和頭包住,一個不小心卻“哐”的一聲,砸在車門上了。
這下,蘇墨倒是真的聽見了,車速漸漸地慢了下來,他探過手來揉了揉我的額頭,說話的聲音有些乾澀,“沒事吧?”
我一巴掌拍下蘇墨的手,瞪視著他說道,“如果你不高興做車伕的話,請直接說,把鑰匙給我!”
說著,我就要推開車門下車,蘇墨的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摁住我的手,沉默了半響才說了句,“快到了!”
我抬頭一看,小區的確就在門口了,便把頭從他的手心中撇開了,身體朝著椅背後面躺去。蘇墨也跟著收回手,坐直了,像平常一樣很認真地開著車。我卻開始偷偷地打量他了,不知道他這不正常的反應到底是幾個意思!
不過,還沒有等我探究出個所以然來,車子已經平穩地停在我家那棟樓的門口了。蘇墨看了我一眼,先自己下了車,一聲招呼沒有打就突然轉身離開了。我探出頭去,問了聲,“喂,你今晚就在這休息了嗎?不擔心人身安全啦?”
我剛喊完,就見蘇墨的腳步頓了一下,他又突然轉身快步地朝著我走來。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突然捧著我的臉就對著嘴唇吻了下來,帶著點懲罰和洩憤的意味在裡面。雖然有點疼,但是,我也沒有立刻推開蘇墨。他吻完了一波,就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有些氣喘吁吁的。
我看了看蘇墨的眼睛,笑著說道,“看來,今天你是把我當成發洩的工具了,我收費可貴啊!”
蘇墨回看了我一眼,今晚難得地露出了點笑意,右手拍了拍我的臉蛋,就離開了!而我一直坐在車子裡,看著那個在昏黃的燈光下,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就莫名地給了我一種孤寂的感覺!
等蘇墨的身影淡出視線之後,我才把車重新往地下車庫開去。到家之後,等待我的依舊是一片漆黑的夜,開啟燈,我本能地走到窗戶口,看看是不是如蘇墨所說,站在我家這邊就可以看到他家那邊的窗戶。可是,探出去的頭看到的都是一樣的燈火,哪裡分得清哪個窗戶口後面有你想要找尋的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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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視線之後,我又習慣性地把燈關了,一個人窩在沙發上。大概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凌煒浩在家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沙發上睡的。所以,坐在那裡都能聞到屬於他的氣息,其中,還夾雜著安怡然的香水味。我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最終還是把身體挪到了我的搖椅上,睜著眼睛想起了很多人和很多事。
這兩年來的生活片段像是放電影一樣,一個一個地在我面前呈現了一遍。看著畫面中的自己,我不禁捫心自問了一句,“林依依,玩累了嗎?”
話音剛落,心底深處似乎就有另外一個慫恿的聲音回覆道,“累了,就歇息吧!”
後來,我就在那個搖椅上躺睡著了,半夜裡夢見有人給我拿過來一個毯子蓋上之後,就坐在我的身旁,注視著我熟睡的臉龐,不停地搖晃著椅子。可是,當我早上一個噴嚏打醒了之後,吸了吸鼻子發現有些不通。才發現那不過是個夢,自己都被凍成狗了,也沒見哪裡有毯子的蹤影。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便從座椅上爬了起來,扣了粒感冒藥就著熱水吞了下去。我總是喜歡在病情處於萌芽狀態的時候,就先給自己塞點藥,以及時遏制它的生長。但久而久之,身體的抵抗力也越來越差,對很多藥都養成了抗藥性了!
吃完藥,我就給李佳掛了個電話,說是這幾天家裡都有事,大概不太會去公司,有事情直接打我電話。她在那頭聽出來我的鼻音,還囑咐我多喝水,多注意休息。我應了下來之後,就去了離家不遠的菜場,買了些我媽喜歡吃的東西,難得地大白天地在家裡進了廚房。最重要的是,還不是去煮麵的!
在廚房裡熬湯的時候,莫名地就想到了蘇墨家的冰箱裡那些豬蹄,後來的命運不知道怎麼樣了!想著,就另外開了個灶頭,多熬了一鍋清淡點的湯。東西都裝好之後,我便開著朝著醫院去了。
不過,還沒有等我走到我媽的病房門口,就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我。我轉過頭一看,竟然是平姐,她衝著我笑了笑,我便朝著她走過去。她還是坐在輪椅上,旁邊站著阿姨,懷抱裡抱著孩子。我探頭看了看孩子,便把視線轉向平姐,“是來看醫生的嗎?”
平姐衝著我點了點頭,“嗯,雖然有些不太方便,但也還好,楊雲飛請了幾個專家過來會診,說是恢復的好的話,下半輩子還有機會脫離輪椅生活。”
聽到“楊雲飛”這三個字,我本能地皺了皺眉頭,有些譏諷地說道,“還算他姓楊的有點人性,平姐,我這段時間太忙了,都顧不上去看你,你別介意啊!”
“不會,依依啊,別老是拿看殘疾人的心態來看我。以前我好好的時候,咱兩也不是天天見面的,有局的時候,才湊一塊兒的嘛!你本來就很忙,家裡、公司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年底更要忙了,這我都知道!”感覺經歷過那次的事件之後,平姐連說話的語氣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像是感受到我打探著她的眼神,平姐突然開口說了句,“依依啊……我……跟楊雲飛離婚了,就在前些天!”島嗎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