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煒浩甩上門之後,家裡就呈現出一片寂靜,客廳裡的紙屑滿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跟雪地似的。其實,要是按照我以前的脾氣,剛才那會兒我肯定是要綁著凌煒浩,不給他去看望安怡然的。
女人不就這樣嘛,在你最需要一個男人的時候,如果他沒有像降落傘一樣及時出現,你的心就會涼半截。而之後就算他做再多,你總是會不經意間想起來那個你沒有等到他的瞬間。我最熱衷做的事情,就是給安怡然和凌煒浩的真愛製造障礙。
可是,就在剛才那一刻,我耳旁迴盪著安怡然的那句,“林依依,如果我告訴你兩年前,你流產的那天晚上,跟凌煒浩在一起的女人並不是我,你會怎麼想?”
我突然就覺得凌煒浩很讓我噁心,看著他都讓我噁心。就像平姐說的那樣,我對種馬真是沒有什麼興趣!
隨手關了客廳的燈,我就爬到了床上,睜著眼睛看漆黑的夜。我媽曾經問過我,為什麼在家裡都不喜歡開燈,我說為了省電。我媽當時瞪了我一眼,其實,我是因為害怕燈開著的時候,看到自己總是孤零零的一個身影在偌大的空間裡,像個幽靈一樣盪來盪去的。黑燈瞎火的都好,眼淚也看不見,寂寞也摸不著!
晚上就那麼和著衣服睡著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凌煒浩都沒有回來。我心想這被狗咬了一口,也不過就是打個狂犬疫苗的事情,又不用進icu的,有必要守候這麼一個晚上嗎?
不過,想想也是,人安怡然那嬌弱的身體,哪能跟我這麼個金剛相比較啊?
起來之後,看了看手錶,我才意識到原來今天就是週六了,怪不得昨天晚上蘇墨還提醒我了呢。我便立刻打了個電話給鄭霖,鈴聲響了好長時間才被人給接起來,“林依依,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這個時間點喊我起床!”
“我把凌煒浩給殺了,想讓你教我如何掩埋屍體,算不算的上是充足的理由?”我一邊用餅乾逗弄亞亞,一邊大清早地就跟鄭霖開起來重口味的玩笑。
他在電話那頭愣了半響,突然用一種挺認真的口氣說道,“林依依,人不是那麼好殺的!”
聽那說話的聲音,像是半醒了,不過,鄭霖今天的反應還挺讓我奇怪的。因為以前我這麼說笑著的時候,他總是會在電話那頭告訴我最好的辦法就是絞成肉泥自己吃了。我兩總是你噁心來,我噁心去的,毫無下限可言!
“我就是想約你今天出來聚聚,順便叫上廖子鑫,我有個朋友想跟他認識認識!”給亞亞餵了最後一塊餅乾之後,我便站了起來,一邊把電話夾在耳邊,一邊開啟衣櫃選衣服。
鄭霖在那邊沉吟了一下,就跟著說道,“好,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問問你!”
掛了電話之後,我便隨意套了一套深藍色的運動裝,把頭髮束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難得那麼青春地出門了。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才想起來我貌似忘記通知另外一個正主了,便把電話撥給了蘇墨,很快就接通了。
“蘇墨,我是林依依,你今天有時間嗎?有的話,就跟我一起去見見廖子鑫吧,我趕緊把欠你的人情都還給你!”一覺醒來之後,相比昨天晚上的萎靡,我的精神狀態已經好多了。我想我這自我修復的能力這麼強,歸根結底還要感謝凌煒浩和安怡然這兩年來給我的充分的鍛鍊機會!陣宏華才。
蘇墨在那頭應了聲,“嗯!”
隨即,就結束通話電話了。我抓著手機,思索了半天,他這個“嗯”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來還是不來呢?不過,蘇墨並沒有讓我等太長時間,很快他就開著他的路虎來到我這棟樓下。按了幾聲喇叭,我便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
如果人家說兩個人之間有默契,叫做心有靈犀的話;那我想我跟蘇墨之間算不算的上是冤家路窄,或者是臭味相投呢?看著他那一聲深藍色的運動裝,我突然就有了一種想上樓換件衣服的衝動。
蘇墨笑了笑,把他的銀色雷朋往上推了推,打量了我一眼,倒是沒有對衣服多作評價,而是開啟車門,說了句,“今天你就不用開車了!”
有免費的車伕,還是個挺養眼的車伕,我豈有拒絕的道理?一躍而上之後,我便象徵性地問了句,“對了,一直忘記問你了,你住在小區的哪一棟啊?”
說著話的時候,我正在擰一瓶礦泉水,蘇墨開車的時候,挺認真的,頭也沒回地來了句,“就在你後面那一棟,閒著沒事的時候,拿個望遠鏡就可以看見你家窗戶。你平時在家的時候,白天不喜歡拉窗簾,晚上不喜歡開燈!”
蘇墨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我就一口水噴在他前面的玻璃上,他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他帶著墨鏡,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他嘴角那個微小的弧度我還是注意到了。
我默默地選擇了閉嘴,等到了約好的高爾夫球場的時候,鄭霖和廖子鑫已經到了,互相介紹之後,四個人就一起乘車朝著球場走去。蘇墨是個很會捕捉細節的人,很快就跟廖子鑫找到了共同的話題。兩個人說著就先上場了,鄭霖看了我一眼,突然問了句,“林依依,雖然我不喜歡過問你的私事,但是,你老實交代,最近是不是惹上什麼麻煩了?”
我從蘇墨身上收回視線,看著站在我旁邊的鄭霖,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懶洋洋地問道,“何出此言啊,鄭少?”
鄭霖一個移步,就讓我的手臂架空了,我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剛要一腳朝著他踹過去的時候,鄭霖正了正神色,認真地說道,“林依依,你別貧了,要是沒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最近怎麼會有人在調查你兩年前做的那個手術的事情呢?”
鄭霖的一句話又把我的思緒拉回了那個讓我痛苦的夜晚,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我身邊的人老是愛跟我提這個問題。就像是拿著個木棍挑著你明明還沒有恢復好的傷口,還嘟囔著,“我看看裡面的肉是不是都長好了!”
本來是要長好了的,可是,經不住你們這麼一波接著一波的撥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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