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以為她要下床,連忙拿起鞋子要幫她穿鞋,蘇玉梅看著被拿起的繡鞋微怔,不動聲色地伸腳套上,在陸博的攙扶下站起來,儀態端莊的看著趙括,吩咐道:“一切仍按照原計劃行事,告訴雀兒,讓她速速離京,不可被趙元清的人找到。只要趙元清出面,此事定當能成!”
說罷,蘇玉梅又看了陸博一眼,繼續道:“同時派人放出風聲,便說二皇子寓意謀反,太醫院有二皇子的人,聖上多年以來身體多有不適,其脈案可詳細查一查,還有每日用藥的藥渣等物。”
“他敢對父皇動手?”陸博問道,他也不是沒懷疑過二皇子在皇帝的藥上動手腳,只是那畢竟是他們的父親,是弒君之罪,如此大逆不道只是他不相信二皇子會去做。
蘇玉梅站了起來,即便二皇子從未有過如此心思也沒做過,她也一定讓他必須做過!她閉了閉眼,道:“此事你若是不願做,交與我便是,太子之位我雙手奉上,只願你幫我父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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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也不等陸博開口應答,轉身回屋。
趙括看看陸博,遲疑道:“蘇小姐的法子當可一試。”
若是試,便是要做出天衣無縫的局來。若是二皇子當真有弒父之意,他們設計揭穿便可,若是沒有,那麼……
陸博閉了閉眼,擺擺手,嘆道:“此事以後直接回蘇小姐便是。”
“是,卑職告退。”趙括應了,行禮告退。
陸博看著正房厚厚的棉布門簾,站了一會兒走到蘇玉梅睡過的榻邊坐下。
華燈初上。
蘇玉梅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人影已然有一兩個時辰了,兩個伺候她的丫鬟面面相覷,已到了晚膳時分,剛剛她們叫了她好多聲都沒有回應,她們也不敢擅自做主。
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紅燭爆了一個燭花,蘇玉梅回過神來,目光從陸博身上移開,看了一眼天色,吩咐道:“將飯菜擺到院子裡。”
“是。”兩個丫鬟終於鬆了一口氣,欣然應下。
公子叫她們好生照顧蘇小姐,如今她受了傷,當好好調養補身子才是,平日裡餓一兩頓沒什麼,這個時候餓肚子,可是不好呢。若是蘇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們可就是犯了大過錯了。
兩個丫鬟手腳很是利索,不過一刻鐘已然在院子裡擺上了桌子備上了飯菜。
廚房聽說要在院子裡吃飯,便準備了兩個鍋子,其中一個是專門給蘇玉梅補身子用的,另一個是給陸博的。
各類生食熟食擺了滿滿一桌子,蘇玉梅坐在桌邊揮退了欲伺候的下人,親自夾了羊肉燙的熟了,放到陸博碗裡。
“聽說我昏迷那幾日,你一直都在?”蘇玉梅輕輕的問。
陸博看了她一眼,夾起肉來放入嘴裡。
他們兩人關係一直很微妙,說不上誰喜歡誰,卻又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對方。
蘇玉梅其實是怨著陸博的,這幾日她捫心自問,若是換一個人如陸博這般扣下那些證據,她會怎麼樣?可能她會很理智的分析他此次做的目的,然後耐心等待吧?
為什麼在陸博面前就任性了呢?
蘇玉梅微微一嘆,兩人沉默著用了飯,各自離去。
趙宅。
趙元清沉著一張臉胸膛起伏不定,趙信在一旁苦苦相勸:“將軍,此事當慎重才是!二皇子應允了我等,定會再有出頭之日!此事不過是流言而已,將軍不可盡信!”
趙信跟了趙元清八九年了,稱呼一時還是改不過來。
趙元清冷笑道:“好一個不可盡信!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豈能不可信!那個丫頭是齊嫣然身邊的貼身丫頭!那處宅子是二皇子的私宅!與她說話的那人正是二皇子身邊得用的人,如此還不可信,還有誰可以信!”
趙信苦笑一聲,不知說什麼相勸才好。
趙元清來回踱著步,道:“這麼多年來你我為他出生入死多少次,他竟然不信任你我!派人試探監視不說還用了美人計!”
世間最不可試探的便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