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
邊崇韋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別處,過沒多久,又把頭轉了回來。
“幫他挨哪……”
“邊崇韋你和我們一個學校的?”
邊崇韋本想接著問關照,但卻被王捷打斷了,他皺眉嗯一聲。
只見王捷臉色一變,從剛才的不愉快,變成了現在的新奇與興奮,笑道:“怎麼在學校從沒見過你,你哪一屆的?”
邊崇韋搖搖頭,不說話。
他靠著沙發,眉頭緊鎖,仰頭看牆上的壁掛音響。那音響裡傳出來的薩克斯曖昧悠揚,聽得他起一身雞皮疙瘩。
王捷見他突然情緒不振,又道:“你這什麼反應,我又不是要扒你黑歷史。”
他只道:“我犯困。”
關照剛才有聽到他的問話,回答前,想來支煙,但一掏口袋掏了個空,便收起手,“挨的後背吧,說是用棍子抽。”
王捷一聽,疑惑道:“我聽著,怎麼那麼像那個很出名的同性戀?”
關照問:“誰?”
王捷道:“就那個劉海很長,擋住了臉,看不清長相的複讀生啊,你沒印象?有天晚自習,他媽來接他,然後突然被潑了一身髒水,周圍的人全在尖叫,我記得當時你也在附近。”
關照道:“不認識。”
王捷道:“這基本全校都知道的事,你說你不認識,你還是我們學校的嗎?”
邊崇韋聽著他們的對話。
緩緩地眨了眨眼。
他眼前浮起一層薄薄的霧。他感到自己的眼眶熱了起來。他呆滯地望著音響上的商標。
那睜開的兩眼就這麼幹瞪著,眼前的霧,便漸漸轉為了水。
他閉上了雙眼。
這一閉,就不睜開了。
只用耳朵聽。
音響裡播放了一首新的曲子,很歡快,很雀躍,但樂曲中夾雜著王捷和關照的說話聲,就忽然變得無比刺耳。
他聽見關照提到他。
“誰有空注意這些?當時連打遊戲的時間都沒有,是不是啊邊崇韋?”
他閉著眼睛,笑了笑。
然後又聽見王捷對關照說話。
王捷道:“你老婆說敬長欽是我們學校的,這都算了,但說敬長欽幫忙捱打,這就太離譜了吧,誰會信。”
關照似乎嘆了口氣:“不知道他,他說看敬長欽第一眼,就感覺敬長欽是以前幫過他的學長,但他又說那學長姓楊……他當時受欺負,那學長抱住他,幫他捱了幾棍,這倒黴催的……”
王捷啊地一聲:“那個同性戀,好像也是姓楊,他是不是把那同性戀認成敬長欽了?別說,他們氣質還真挺像。”
關照道:“隨便,都他媽多少年了,誰成天翻老黃歷過日子。那專案還你們了,你們原來該怎麼操作,就怎麼操作。反正這所有事,在我這就結了。”
聽到這話,王捷又把嘴閉上了,心底怨氣重新升起,心道,你把這爛攤子甩我來收尾,你當然什麼都結了,我還得編一套措辭來應付趙天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