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崇韋道:“我真說不清。”
其實就算能說清,也沒法兒說。
他見敬長欽曾經有同性炮友,就莫名其妙以為敬長欽找自己到辦公室,是想來個潛規則。所以他才趕緊表態,口不擇言說出一番冒犯人的話,然後就被潑了一身咖啡。
實際上別人敬長欽單獨找他,只是想提醒他,那天酒吧裡的事就當沒發生過,雙方都別在意,繼續好好工作。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但卻是萬萬說不得的。敬長欽的性取向是同性,小到公司大到集團,恐怕只有他知道。這事情要是暴露了,後果不敢想。
他扯開周南的手,大步走向白色垃圾推車,去保潔阿姨那借拖把。
保潔阿姨一聽他是要搞辦公室衛生,忙道:“我來我來,搞衛生就是我們的工作呀,你去忙你的。”
邊崇韋客氣道謝,領著保潔阿姨去敬長欽辦公室。
辦公室裡彌漫著一股淡淡咖啡味,地上瓷磚沾著的飲料漬已經凝固,旁邊的瓷杯碎片裂痕不一,還有的細小碎片零零散散躲在牆邊牆角。
邊崇韋不好意思道:“差不多把地板弄幹淨就行,麻煩你了阿姨。”
說罷,他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巾,去茶水間打濕,回來辦公室擦沙發。沙發是真皮材質,那一點咖啡並沒滲透到沙發裡,他拿濕紙巾一抹,那幹涸的汙漬就被抹幹淨了。
保潔阿姨手腳麻利速度快,沒多久就把辦公室打掃得幹幹淨淨。整間辦公室收拾妥當,他幫阿姨把工具掛到推車上。
保潔阿姨前腳推著車剛走,敬長欽就拉著一張撲克臉進來了。
邊崇韋不想再面對敬長欽,敬長欽進來,他就出去,擦肩而過之際,快速說了句:“衛生搞幹淨了。”
敬長欽只道:“站著。”
邊崇韋停下腳步,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向別處,“敬總還有什麼事?”
敬長欽轉過身子,直直盯著他,眼神跟淬了毒似的狠辣,接著又劃開手裡的手機鎖屏,把螢幕對著他。
螢幕上的內容全是字,看格式是一份檔案,檔案抬頭上寫著什麼會議。
邊崇韋還沒完全看清,敬長欽就忽然一抬手,把手機往他臉上狠狠砸去。他反應神速,立刻偏頭,手機從他耳邊飛出去,帶出咻地一道風聲。
“敬長欽你有完沒完啊?!”
邊崇韋大吼一聲,想到辦公室門沒關,外面的人走近了能聽見,又只能憋著一股氣噤聲。
這死人敬長欽發洩火氣還發洩得沒完沒了了,潑了咖啡還不夠,現在還有續集,往他臉上砸手機。反正他已經飯碗不保,忍也是白忍,白忍不如不忍,不伺候了。
他轉身瀟灑離去,又被敬長欽叫住。
“邊崇韋。”
敬長欽的聲音聽起來低沉冷冽。
他兇狠地盯著邊崇韋,眼眶裡已然有血絲漂浮,渾身似乎有陣陣寒氣往上冒,讓周圍的溫度驟然降到冰點。
緊接著,他又出其不意地往前邁出一步,迅速揪起邊崇韋的衣領,把邊崇韋用力摜在那堅硬冰冷的牆上。
“草……”
邊崇韋只覺得後背有點痛,敬長欽的手勁不大,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傷害。要不是他因為敬長欽的動作太突然,一時沒反應過來,否則敬長欽推都別想推動他。
敬長欽不僅比他矮半個頭,身型也比他小一圈,要論真動手幹架,他都怕敬長欽這身板吃不住他一拳。
他一掌用上點力氣,就把敬長欽推開了。
敬長欽身子稍稍一偏,又揮起拳頭飛快用力揍上他的臉。
這回他沒躲過,生生挨下這卯足了力氣的一拳,他被這拳頭揍得頭一偏,腦袋砰地砸到了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