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雖然沒計較,但皇上可就不一定了。
關鍵是他還參與籌備了相爺和那錦陽郡主的婚宴……就算是假的,皇上心裡也定然要生氣的。
磨磨蹭蹭地挪到臺階下,朝門裡看了一眼,小聲道:“靈心姑娘叫我何事啊,我這正肚子疼呢……”
不等靈心說話,屋裡就傳出殷無殤的聲音:“是朕找你,麻溜地滾進來!”
“……”
喬四頓時脊背一涼,心道完了。
他戰戰兢兢地往階上走,小心謹慎地進了屋,瞧見靈心門神一樣立在外頭,又見相爺垂著眼眸盯著扇面看,更覺得自己的腦袋今天要保不住了。
心如死灰地跪下,叩頭問了聖安,然後便額頭貼地等著責罰降下來。
殷無殤餘光掃了他一眼,問:“外頭那隻夜鶯是哪兒來的?”
喬四:“……是草民捉來的。”
殷無殤說:“連飛鳥都能捉住,輕功應該不錯吧。”
喬四直覺有些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回皇上,還、還湊合……”
殷無殤冷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多捉幾只一樣的,然後連同外頭那隻一道送去膳房,讓廚子油炸一盤,留著午膳時下酒。”
喬四:“……”
草原上本來夜鶯就少,又是到了這種天涼時節,捉這麼一隻都費了老大勁兒。
若是要炸上一盤,起碼也得二三十隻,這讓他去哪兒抓啊?
現在距離午膳頂多也就一個時辰了,皇上這是擺明瞭找茬給他治罪啊。
喬四一邊生無可戀地暗想著,一邊悄悄偷瞄穆溪知,盼著相爺能開口給他求個情。
結果卻聽見皇上說:“你看誰呢?”
喬四立馬一個激靈收回目光,老老實實的垂著腦袋聽訓。
“你主子本來睡眠就淺,”
殷無殤繼續說:“你還弄這麼個玩意掛在窗戶邊兒上,沒心沒肺的東西,往後若是再犯這種蠢事兒,我就直接把你油炸了下酒。”
喬四被罵得冷汗涔涔,但那一句“你主子”卻讓他稍微定了點神,看來皇上已經預設將他撥到相爺手下當差了。
也就是說腦袋保住了。
“奴才保證,以後絕不敢再犯。”
殷無殤在鼻子裡哼了一聲:“退下抓鳥去吧。”
喬四如蒙大赦,使勁磕了個頭,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剛奔出屋子就對甲一和甲二道:“我主子就暫時勞煩兩位了,我抓鳥兒去啦。”
甲一&;甲二:“……”
穆溪知身上不舒爽,靠在椅子裡換了個姿勢,把手中的摺扇也翻了個面。
殷無殤瞧著他,嘴裡卻對靈心說:“王都一行都發生了什麼事,你主子講不清楚,你來說。”
靈心輕輕地“嘖”了一聲,這會兒心裡羨慕起了去抓鳥兒的喬四,雖然費點勁兒,但起碼不用面對皇上的盛怒和折磨。
靈心言簡意賅地將這幾天的情況都交代了一遍。
手臂受傷的事靈心沒有替其隱瞞,甚至描述的時候還稍微新增了一點枝葉。
說完之後也沒等兩個主子吩咐,便自己趕緊道:“魯統領那邊的課屬下還沒學完,既然皇上陪著相爺,那我就去了啊。”
穆溪知:“……”
真是賣完主子比兔子逃得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