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連王都的百姓都吃不上飯了,軍糧定然難以持續供應,那想必這場戰事也堅持不了多久。
難怪豪格那麼依賴錦陽手中的蠱蟲,迫不及待的想要利用那種陰毒的手段對付大殷。
馬車在路過一處首飾鋪子的時候,靈心忽然打了聲口哨。
穆溪知收回思緒將車子叫停,笑著道:“錦陽,之前你滿心仇恨無心裝扮,但今非昔比,俗話說花為悅己者容,你可願為我再裝扮起來?”
錦陽聽他這般說,哪裡還有不同意的:“我自然願意。”
兩人下了車,靈心跟在身側,其餘四人也都在門口守著,其餘人則列隊將鋪子團團圍住。
鋪子掌櫃夥計都被這陣仗給嚇了一跳,撲通通跪倒了一片。
“各位貴人軍爺,不知小店犯了何事,勞煩各位如此大動幹戈?”
穆溪知溫和的笑道:“掌櫃的不必驚慌,我們只是想在貴店採買些首飾而已。”
掌櫃似是不大相信:“當、當真?”
“自是當真,各位快起來吧。”
聽到穆溪知又說了一遍,掌櫃的才抬起袖子擦了擦腦門,換成笑臉相迎:“兩位貴人裡面請,前面都是些便宜貨,貴重的都在後院。”
錦陽似是猶豫,轉頭看了眼門外的侍衛。
掌櫃的接著道:“就幾步路的距離,耽擱不了貴人多少功夫。現下兵荒馬亂的,那些珠寶頭面實在難得,不好拿到前頭給二位挑選,還煩請兩位稍稍移步。”
錦陽這才頷首,同穆溪知一起跟著掌櫃去了後院。
掌櫃的親自打簾子,穆溪知頷首道謝,抬腳剛邁進門檻,便見掌櫃的咚的一聲再次跪下:“屬下參見主子。”
穆溪知:“……”
他猛地回頭看向錦陽,卻見靈心將已經軟倒昏迷的錦陽丟在了椅子上,然後十分嫌棄的擦了擦手,道:“這位喬掌櫃是孫太後當年插在西域的暗樁,他曾經也是暗衛中的一員。”
穆溪知:“……”
這孫太後還真是生意遍天下啊。
心裡敬佩的誇贊了一句,才道“起來說話吧,我沒那麼多規矩,不用跪來跪去的。”
喬四這才起身道:“昨日小的一收到靈心姑娘的傳信,就立刻派人出去搜羅了不少訊息。聽聞這段時日王族內部紛爭不斷,他們似乎是也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現在朝中權臣推了一個窩囊蛋上位,安得什麼賊心思誰都看得清楚,所以那些王公貴族們正在拉攏一些小的部族幫派,想要趁亂將王權奪回手中。”
豪格的目標是大殷肥沃的疆土,這些愚蠢的王族居然還在爭奪這貧瘠無比的一畝三分地?
穆溪知問:“那些王族打算用什麼法子奪權?”
喬四答:“好像還沒商議出來。”
果然是一群蠢貨。
穆溪知面露微笑,說:“古語有言,民以食為天,若是沒了糧草,再強悍的軍隊也會變成一盤散沙,甚至引發兵變,那手握重權之人便也只能焦頭爛額,那些王公貴族便可趁機奪回王權。”
喬四嘆氣:“可是若被那些權臣知曉是誰囤積了糧食,誰就必定倒黴,那些王族手中大都沒有實權,恐怕無人敢冒這個頭。”
穆溪知道:“那就讓糧食去到百姓的手中。有句話叫法不責眾,那些權臣總不能將城中的百姓全都殺幹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