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陽聞言低頭看了看雪白手腕間那個顏色已經紫黑的小血點,似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能與你做對鬼夫妻也挺好的。”
邊說邊扯了開了領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一手微微捋著鬢邊的碎發,輕聲細語的喚了聲,“夫君……”
穆溪知沒看她,在這具香軟的身體倒向自己之前迅速起身,移開了位置。
錦陽撲了個空,也不惱,索性慵懶的靠在椅子裡,笑吟吟的道:“今日你既落到了我的手裡,再想為我那個皇帝舅舅守身是不可能了,與其讓我費手段,不如主動從了我。”
穆溪知微微蹙了下雋眉,沒想到錦陽居然變得這般癲狂,竟然連死都不怕了。
著實有點難辦。
沉吟片刻,他微微轉過身,清冷的目光只落在對方的脖頸之上,說:“你想要補上那個洞房花燭也不是不行,但不能在這種破爛腌臢的地方,我又不是楚館的小官兒。”
錦陽將胳膊肘支在扶手上,單手託著香腮,問:“那你想在哪裡?別告訴我你想回大殷的京都。”
穆溪知說:“那就去西域的都城,我看你在這裡混得風生水起,那就再風風光光的辦一場婚禮。”
錦陽輕笑:“雖然我不知道你又想耍什麼詭計,但你這個主意到是頗合我的心意。只是這裡距離西域都城幾百裡,還得準備宴席操辦,那我豈不是還得多等好幾天?”
穆溪知伸手將她半敞的衣襟拽到闔攏,反問:“如今我這個人都已經被你捏在手心裡了,你還差這麼幾天嗎?”
錦陽趁機在他的手背上摸了一把,然後笑著點了點頭:“說的也是,俗話說好事多磨,好幾年我都等了,再多等幾天也無妨。”
穆溪知聞言心中微微鬆了口氣,收回手,道:“晨起匆忙,我沒來得及洗漱,你叫人送盆水進來。”
錦陽仰頭望著穆溪知那雙猶如浸滿了霜雪的鳳眸看了須臾,才對著門口出聲道:“送一盆淨水進來。”
外頭立即有人應聲,很快便有人端著一盆清水送了進來。
穆溪知立刻走過去,將雙手浸在了水裡,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細搓洗,雖然剛剛只是碰到了錦陽的衣裳,但他心裡仍然膈應得不行。
錦陽起身走到近前,趁著他彎腰洗手的姿勢湊過來想親他,穆溪知倏地站直了身體,皺眉道:“你做什麼?”
錦陽似有不滿:“洞房要延後,親一親難道也不行?”
穆溪知將脖頸微微後仰抬起下巴:“你用的脂粉味道太濃了,嗆的我犯惡心。”
錦陽冷笑:“是脂粉味惡心,還是我讓你惡心了?”
穆溪知拿帕子擦手:“既然知道我厭惡你,為何還要對我死纏爛打?”
“自然是為了報複我那個皇帝舅舅啊。”
錦陽說著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怨毒陰狠,“他奪走了我的一切,我自然也要奪走他的,不管是他的江山,他的子民,還是他看得比命都重的你,我統統都要奪過來,讓他也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穆溪知微微眯起眼睛的看著她:“可你也是大殷的郡主,當年也曾心懷慈悲為了護住那些子民免遭塗炭大義滅親,而皇上也因你的功勞網開一面沒有因你姑母的謀逆誅連於你,還恢複了你的郡主身份,為何你卻恩將仇報挑起戰火投敵叛國?”
“恩將仇報?”
錦陽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然後突然抬手扯掉了身上的外袍,指著自己肩膀上醜陋的疤痕道,“穆溪知,你睜開眼看看,這些就是他施給我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