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沒有阻攔,還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沒想到傳聞中英明神武的大殷皇帝,竟也是個重色之人。
而且重的還是男色。
這個發現讓古祿勝感受到一點意外之喜,但面上卻絲毫不嫌,恭恭敬敬的道:“那是先王之間為修永寧之好締結的聯姻之親。”
一句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承認了與何吉特又親,又撇清了那點親不是他想攀上的,而是父輩遺留下來的。
穆溪知淡淡的“哦”了一聲,“那這麼說,你與何吉特就是有血脈關系的兄弟了?”
古魯特眼底閃過一絲冷笑,面上卻依舊平微笑著:“殿下有所不知,我母親與何吉特的母親雖是姐妹,卻並不是一母所生。從前的南疆王姬妾子女眾多,後宮嬪妃之間又爭鬥不斷,所以我母親與何吉特的母親並不親厚,可以說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往來。”
這話說得就有些含蓄了。
那老南疆王子女何止是眾多,而是多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具體有多少。
若是兒子還可能還會偶爾看一眼,至於女兒,只有到了需要送出去換取利益的時候,才會想起來扒拉看看哪個合適。
所以古祿勝說他母親跟何吉特的母妃之間沒有往來或許不假,但這並不妨礙他跟何吉特結盟啊。
畢竟男人之間,只要有利可圖,就算是有仇都能化敵為友,何況還沾了點親。
但此時盟友已死,何吉特自然要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穆溪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古祿勝心裡開始不耐煩,他著急想走,結果這個男皇後卻扯著閑雜的話說個沒完,大殷皇帝又在一旁幹聽著不吭聲,他若是突然辭行就會顯得過於急迫且突兀。
就在這時穆溪知起了身,活動了一下胳膊,似是自言自語道:“這龍椅雖然尊貴無比,原來坐久了胳膊腿也會酸。”
古祿勝的目光倏然亮了一瞬。
禦書房的龍椅跟金鑾殿上的那把黃金鑄造的龍椅不同,只是金絲楠木打造的木椅,但是所象徵的權利卻是一樣的。
之前原本打算借何吉特那個莽夫之手收拾了這個小皇帝,奪了這大殷的天下,然後再除了那個莽夫由他來坐這個天下。
沒想到那個蠢蛋這麼早就把自己給作死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壞事,如此一來,將來的戰場之上,西疆人對大殷人充滿了恨意,只會讓士氣更強。
而他則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古祿勝念頭轉過不過兩息之間,朝龍座看的那一眼也只是剎那一瞥,但穆溪知還是捕捉到了古祿勝眼底的炙熱和貪婪。
果然與他猜測的一樣,古祿勝看著性子軟和,實際上亦是野心勃勃。
甚至比何吉特的野心更盛,更為難纏。
此番放他活著回去,穆溪知總覺得頗感可惜。
好在想試探的都試探出來了,心裡有了底,便知來日該如何用兵了。
“本宮累了,想去歇息了,東疆王與陛下慢慢聊吧。”
古祿勝聞言如蒙大赦,立刻將已經準備多時的說辭說了出來:“如今東疆正是種植第二茬稻穀的時候,小王也惦記著回去看看百姓們的農桑之事,此番來至大殷都城,多謝陛下的盛情款待。”
殷無殤終於第二次開口,淡淡的道:“既然東疆王心繫百姓之事,那朕也不便多留,東疆王回程一路珍重。”
東疆王按照大殷的禮儀行了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