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今日很生氣,沒有發作只是因為顧忌著我的生辰在哄我。”
殷無殤一邊慢條斯理地將手銬的另一頭銬在床柱上,一邊道:“可是我已經跟你認過錯了,也同你說了那樣做的緣由,你嘴上答應我不生氣了,結果轉頭就串通那三個大逆不道的東西偷偷溜走……你這心口不一的做法,和當年一模一樣。可當年是因為先太後逼你,而今又是因為什麼,是擔心我真的會拿你去和親,所以才急著要逃跑嗎?”
穆溪知:“……”
自說自話就能編一場大戲,你咋不去寫畫本子呢?
看來殷無殤的心病不光是自己假死的那一遭,當年去北疆的那一趟難道也給他留下了陰影?
沒想到表面看著無堅不摧的皇帝陛下,內心居然如此脆弱。
看到穆溪知的態度逐漸軟化,不再抗拒,便知自己勝利在即。
原本以為那些新鮮玩意兒只能在心裡想一想,永遠都沒機會用上,沒想到今晚終於能試上一兩樣了。
穆溪知醉得腦子遲鈍,並不知殷無殤演這一出只是為了滿足肚子裡的那點花花心思,以為對方真的因為自己而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心裡陰影,一時間只覺得自責又心疼。
還傻乎乎的暗衛對方:“我當真已經不生氣了,也當真沒想離開你,我只是搭了那三個人的馬車一趟而已,你別誤會……”
“我看你在壽宴上沒吃什麼東西,擔心你晚上餓。”
殷無殤截斷他的話,拿起腳銬往他的腳腕上烤,“所以便讓李忠挑了幾樣你愛吃的菜,給你送過去,然後李忠便跑回來稟報,說你不見了,你知道我當初是什麼感覺嗎?”
在聽到訊息的時候,他的腦袋空白了好一會兒,雖然當著朝臣和賓客的面勉強維持著沒有失態,但端著酒盞的手卻抖得將酒灑出了大半。
他害怕自己再一次失去,內心的恐懼從指尖蔓延到心尖,開始猜測是不是宮中混進了何吉特的人,擔心他的溪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匆匆離席,渾身冰涼地找到高奇,命他派一部分人秘密搜尋整座皇宮,再派一部分人搜尋整座皇城。
然而還沒等動作,甲三就送回了訊息。
他這才知道,穆溪知不是遇到了危險,而是自己走出了皇宮,還上了那三個混賬的馬車。
那一瞬間,他差點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恨不得即刻率領禁軍去將穆溪知捉回來,但最後他還是堪堪找回了一絲理智,選擇直接來相府裡等著。
“若我真的想走,就不會讓暗衛給你傳遞訊息了。”
穆溪知感覺自己很熱,想去扯衣領,卻聽見嘩啦一聲響,自己的手根本夠不著,於是道:“殷無殤,我好熱……”
殷無殤低下頭,穆溪知終於看清了他的表情。
皇帝陛下那雙眼眸裡哪還有半點陰鬱,眼底全是亮晶晶的興奮,唇角還含著一點笑,輕聲細語地說:“溪知,待會兒出了汗,你就不熱了。”
前後反差之大,簡直跟分裂了似的。
穆溪知頭腦混沌的想,殷無殤如此喜怒無常,也都是因為他。
殷無殤再從那個箱子裡拿出了什麼他沒去仔細看也沒問,身上的衣裳被剝開的時候也沒有半點拒絕。
穆溪知的臉龐被酒意燻出一股醉人的薄紅,漂亮的鳳眸被水霧洗得漆黑清潤,迷濛的神情愈發顯得那張傾世的面容容顏極盛。
殷無殤仔細的端詳著,這是隻有他一個人才能獨享的好看。
細碎的鎖鏈聲裡,殷無殤憐惜地親吻著穆溪知緊的耳垂,低聲說:“今夜,我帶你體驗一下別具一格的快樂……”
雖然今晚鬧的這麼一出令他擔驚受怕了一陣,但現在看來,似乎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