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酸死你得了。
穆溪知沒搭理他,收回目光落了座,宴席正式開始。
菜剛上來,穆溪知就見坐在斜對面的何吉特端起酒盞朝他舉了舉,眼裡浮著一抹邪肆的笑。
穆溪知權當沒看見,與其對視一瞬便錯開目光,這種剛到京都就急吼吼的派人拿著他的畫像去楚館找人的色鬼,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心。
再想到那何吉特也不知道有沒有對著他的畫像做過什麼……就更惡心了。
穆溪知趕緊止住了思緒,將目光落在上面那位英俊挺拔的皇帝陛下身上。
嗯,還是這位看起來比較下飯。
殷無殤穿著一身黑色繡金龍袞服,高高的坐在龍椅之上,華貴中透著威嚴,襯得本就年輕英俊的皇帝陛下更加尊貴無雙,舉手投足間皆彰顯出皇家的矜貴之氣。
雖然兩人相知相伴多年,其實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沒陪殷無殤過過幾次生辰。
殷無殤做太子的時候,他一個小小的伴讀沒有資格參加生辰宴,殷無殤登基之後的前幾年,天災人禍兵變接連不斷,他總是因為許許多多的事在外奔波著,屢屢錯過殷無殤的生辰。
後來他身中劇毒,終於不用到處奔波,兩人的關系卻變得誤會重重如履薄冰,哪裡還有機會給這人慶生……
穆溪知看著殷無殤的時候,殷無殤也在盯著他。
溪知平日裡穿衣裳大多喜歡淺色,但今日卻同他一樣穿了黑色錦袍,只不過他的衣袍上繡著金色龍紋,溪知的衣袍繡的是金色牡丹。
牡丹花紋一般都是女子所喜,落在尋常男子的衣袍上定會顯得浮誇,但穆溪知穿在身上,卻顯得雍容雅緻,矜貴無雙。
尤其是露在領子外面的一截脖頸,映著黑色的衣料,白得晃人眼睛,彷彿陽光下的一段冰雪。
這段時間殷無殤一直親自看著穆溪知湯藥進補,臉色和唇色都紅潤了許多,抬眸時一雙鳳眸清冷,卻更加豔色驚人。
殷無殤喉結滾了滾,看得心底發熱。
溪知穿白色好看,穿黑色也好看,穿大紅喜服的樣子更好看。
待來日他們大婚之時,他定然要親手給溪知穿上,再親手脫掉……
光是想想,殷無殤就感覺血液在奔騰發燙。
但眼下這種場合容不得失態,殷無殤舔了下尖銳的齒尖,強壓下那股躍躍欲試的妄念,目光又打量了一遍穆溪知的全身,才勉強將眼神收了回去。
接下來便到了向皇帝陛下獻壽禮的環節,最先上前的自然是皇帝的獨子未來的儲君,殷少恆。
小娃娃今日穿得十分正式,雖然還未下詔冊封儲君,但身上的穿的已經是太子的服制。
殷少恆規行矩步地走到高座之下,恭恭敬敬地叩拜行禮,雪團子一樣的圓乎乎的小臉緊繃著,表情老成得像個小大人,但是一開口卻是奶聲奶氣……
“兒臣恭祝父皇聖體安康,與天同壽,開創清平盛世;恭祝爹爹仙福永享,容顏不老,永遠英俊好看。”
旁人或許聽不出來,但穆溪知卻忍不住莞爾一笑,沒想到著小殿下還把自己也給恭祝進去了。
不用想,這定然是李忠和徐順倆人出的鬼主意。
果然,在聽完殷少恆的祝詞之後,殷無殤那張見冰見雪的臉肉眼可見的和緩了許多,還微微勾了下唇角頷首表示贊許。
殷少恆看見父皇對自己和顏悅色,眼神柔和,心裡不禁歡騰雀躍,將自己的壽禮獻上之後,便沒回自己的座位,而是開開心心地跑到穆溪知跟前,笑眯眯地坐在他的身旁,還晃了晃兩條小短腿。
眾人的視線跟著殷少恆追到穆溪知桌前,神情都浮現出一絲詭異。
穆溪知:“……”
這小殿下可真會替他引人注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