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下就升到與他平級,甚至掌管的地盤比他還大,就讓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了。
薛城一貫都是有什麼都掛在臉上,穆溪知很容易就看透了他的那點小心思,繼續道:“薛兄先別急著露出一臉被搶劫了的表情,皇上不會讓你做賠本買賣的。調走你一個副將,給你一個鎮北侯的爵位,薛兄覺得可還劃算?”
薛城眼底一亮,劃算,簡直太劃算了。
爵位不爵位的他不在乎,但是侯爵的俸祿可比他現在要高出好幾倍,足夠給營中的將士添補一些更好的藥材和吃食。
“成交。”
穆溪知笑了笑:“薛兄果然爽快。”
正事辦完,兩人又聊了聊這幾年北疆發生過的趣事,薛城心情大好,說得繪聲繪色,穆溪知笑著靠在椅子裡,便喝茶邊聽他說了許久。
天色漸晚,被冷落在一旁許久的皇帝陛下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二人:“溪知,咱們該回宮了。”
薛城:“……”
咱們?
穆溪知居然不住在相府,而是已經堂而皇之的住進皇宮裡了?
這般明目張膽,難道這兩人就不怕朝臣非議禦史彈劾嗎?
穆溪知看薛城滿臉擔憂又複雜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薛兄不必憂心,之前我這相府用來收容疫病患者了,所以我這段時日一直住在宮中。你且先回府修整一下,明日萬壽節上再見。”
薛城:“……”
原來是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啊,怪不得。
只是:“溪知,那明日,你是以什麼身份出席壽宴?”
沒等穆溪知開口,殷無殤就出聲道:“自然是以皇後的身份。”
薛城一愣,整個人當場僵住。
穆溪知看著他瞠目結舌的樣子,搖了搖頭,道:“你別聽皇上胡說,我如今已經恢複了丞相之位,自然是以朝臣的身份參加壽宴。”
晚風蕭瑟,殷無殤脫下外袍,搭在穆溪知的肩上,伸手攬著他的肩頭往外走。
薛城看著兩人舉止親密的背影,目光呆滯了許久。
翌日萬壽節,穆溪知沒等殷無殤,而是同其他臣子一樣提前來到了壽宴上。
也是到此刻他才得知,不光是西域國,這次前來道賀的各個諸侯小國竟然全都是國君親至,沒有一方是派使臣前來的。
就好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整齊劃一的有點不對勁。
沒等穆溪知將這個念頭在腦子裡轉完,就看見被砸在紅樓坊底下的那四個年輕官員朝他走了過來,朝他恭敬施禮道:“相爺。”
這四個人出身寒門,與其他家世顯貴的朝臣本就格格不入,加上穆溪知又救過他們的性命,所以看到穆溪知格外親切。
穆溪知笑著點了下頭:“各位不必多禮,身體可都大好了?”
被砸傷又趕上疫病,這四個人也算得上是九死一生了。
“託相爺的福,下官們都已經痊癒了。”
其中一人說,“相爺,下官孔耀,久穆相爺大才,不知可否有幸能入相爺門下?”
穆溪知:“……”
如此明目張膽,是腦袋不想要了嗎?
這話要是被那些個老古板聽見,非得治這個愣頭青一個結黨營私之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