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反省。”殷無殤態度誠懇的說。
穆溪知愣了一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彎著眼睛問:“俗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那皇上打算怎麼改?”
殷無殤默默的喝了口十全大補湯,玄色的龍紋錦袍襯得他英俊挺拔,腰身筆挺的站姿像是在召見文武群臣,表情也是一本正經:“沒打算改。”
穆溪知:“……”
那你認這個錯到底有什麼意義?
又反省出個鳥毛來?
……
兩人如同罰站一般用完午膳,李忠便進來報甲三求見。
穆溪知輕輕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免不了得坐下。
可沒等他的屁股碰到椅子,就被殷無殤拽著站直,隨即打橫抱了起來,一邊往臥房裡走一邊道:“李忠,叫甲三進來回話。”
穆溪知忙道:“在臥房裡召見下屬,那成何體統?”
殷無殤將他放在榻上躺好,淡淡的道:“安心躺著,在大殷,朕就是體統。”
穆溪知:“……”
雖然看上去有點昏君做派,但他好喜歡。
殷無殤說完便伸手拉下了紗幔,正襟危坐在榻沿上。
甲三應該是提前得到了李忠的叮囑,進門後就眼睛盯著地面目不斜視,朝紗幔裡頭行禮問安後便開始直接彙報公事:
“屬下帶人潛入忠勇侯府探查了兩次,但都沒查到什麼證據,但是那幾個反複發病的侯府僕從裡有一個人招供了,說他們一行三十人,都是奉了蕭侯之命,故意傳播疫病的。”
聽完甲三的話,紗幔後面的兩人對視一眼。
穆溪知皺眉問道:“竟有三十人之多?那他可有招供,最開始是如何染上疫病的?”
甲三答:“回稟相爺,那人招倒是招了,但也沒說清楚。只說當日蕭侯拿出了一個木匣子,那木匣四面都有暗孔,讓他們把手指伸進去,手指被裡面的東西咬破,然後當晚便起了高熱,就都被送到醫館了。但是負責反複傳播疫病的只有他們幾個,其餘人病好之後便回到城防營中去了。”
穆溪知震驚的問:“他們竟是城防營的人?”
甲三道:“是,屬下也覺得事態嚴重,所以先去城防營核查了一遍,確定的確有二十多個人得過疫病之後,才前來稟報的。”
“果然……”
穆溪知給殷無殤遞了一個眼神。
這倆人果然暗通款曲狼狽為奸,不然城防營的人怎麼可能用這種方式去替蕭侯賣命?
甲三說:“所以城防營那二十多個人要如何處置,還請皇上和相爺示下。”
殷無殤沒說話,只看著他,很明顯是讓他做決定。
穆溪知思索了片刻,道:“若是現在抓人肯定會打草驚蛇,所以暫且按兵不動,你繼續暗中監視著。”
甲三剛一離開,殷無殤便問:“既然已經有人招供了,直接派人去查抄忠勇侯府把蕭侯那條老蛇拿下不就得了,還怕什麼打草驚蛇?”
穆溪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萬一那條蛇不是蕭侯呢?”
殷無殤:“你的意思是,蕭侯的背後還有人?”
穆溪知微微眯起眼睛,淡淡的道:“我也不能確定,不過蕭侯這條魚反正已經在網裡,那就先不用急著收,再等一等,說不定會有更大的魚遊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