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穆溪知沒想到大驚之後還有更大的驚,“他居然還想用劍割傷自己?”
這是腦子有病嗎?
李忠連忙道:“奴才當時也被嚇得心驚肉跳,但又勸服不了皇上,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想用個緩兵之計哄下皇上手裡的劍,想著等皇上冷靜下來就好了,但是皇上對相爺的重視程度出乎了奴才的意料,根本捨不得讓您多氣一時半刻,便急急的催著奴才去找巫恒大師開了這個方子。”
李忠不提穆溪知都差點氣忘了,這裡頭還有巫恒大師的事兒。
冷笑了一聲,道:“所以你們是三人聯手,給我一個人演苦肉計?那我這個面子還真是大啊。”
他實在是想不通,巫恒大師那麼一把年紀的人了,作為殷無殤的親叔叔,非但不阻止,居然還跟著一起胡鬧?
“奴才知道這件事辦得不對,奴才也知道相爺您如此生氣是心疼皇上的龍體,可是皇上行此法也只是想讓相爺您能時刻留在身邊……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相爺怎樣責罰奴才都甘願領受,只求相爺莫要與皇上産生齟齬,否則皇上他真的會承受不住的……”
李忠說著眼圈微微泛紅:“您是沒看到,每次您生氣離開後皇上那魂不守舍坐臥不安的樣子,真的很可憐……”
穆溪知聽完無聲沉默了好一會兒。
殷無殤已經親口對他說過了,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片刻之後,他才問:“皇上上一次服藥,是什麼時候?”
李忠答:“今日晨起時。”
穆溪知深深地蹙起眉頭,原本他想著,既然如此,他就在殷無殤的身邊安穩的陪伴一段時間,哄著對方心虛平複下來,再讓巫恒大師想想辦法,或許殷無殤就能恢複正常。
可現在他就在跟前,殷無殤卻還在偷偷的服藥,已經不是他哄一鬨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必須得下一劑猛藥,才能將對方這塊心病徹底根除……
正愁眉緊縮著,甲一忽然匆匆進來,看到李忠跪在地上也像是沒看到一般,目不斜視地直接將一封書信遞到了他的面前:“相爺,崔太醫來的急信。”
穆溪知眉心登時一跳,大半夜的來急信,莫非是那幾個朝臣的病情出了問題?
也沒避諱跟前的二人,直接拆開了蠟封抽出信紙,上面只有一行字:城中出現疫病,幾位大人無一倖免,請皇上速派神醫谷眾人出谷援助救治。
穆溪知看完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可是春雨的水患已退了兩三日,也並未造成傷亡,怎麼會突發疫病呢?
他閉眼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對李忠道:“李公公,你且先起來,我有事同你商議。”
李忠被這“商議”二字折的不輕,連問都沒問便急忙一口應承了下來:“相爺您有事盡管吩咐,奴才一定盡心照辦。”
穆溪知左手食指習慣性的瞧了瞧椅子扶手,低聲道:“本相現在交給你兩個任務,第一:京中出現疫病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你必須嚴嚴實實的給本相瞞好。”
“這一件奴才自是能辦到。”
李忠只是擔心:“可是相爺,疫病傳染飛快,若是不及時派出大夫救治,用不了多久就會蔓延整座京城,那後果不堪設想啊。”